這時京城讀書人日漸多了起來, 朝廷開恩科,學子們紛紛趕赴京城,因為公布的時間晚了,因此考試時間也往後挪了,就是為了多等些人。
現在的讀書人不能說一半家裡都有錢,最起碼三分之一都是家境殷實的,因為家徒四壁的人家根本念不起書,更不能讓人進京趕考。
窮書生當然也不少,這種窮和赤貧還有距離。
有錢的學子們在京城或是有自家宅院,或是定了客棧,還要開文會買東西,給京城很是貢獻了一把GDP。
朱露白的瓷器就大受追捧。
如今她也不只在自家鋪子裡買,只要商量好了分成,好些店裡都有她的瓷器。
粉彩和琺瑯彩具都色彩艷麗,光彩奪目,在如今淡雅為主的瓷器中很是特別,各地學子有買了自用的,也有給家人購入的。
若是家裡有姐妹正好在置辦嫁妝,這些器物就更合適了。
朱露白賺錢賺得無比歡快
她對姜薄道,「要好好賞賀管事,沒有他,我這東西不能這麼快產出,如今供貨穩定,也是他管的好!」
姜薄,「……你說的是。」
其實功勞是我的!
朱露白在算帳,史嬤嬤找來了,不為別的,為的是小菊的婚事,「年紀一年大一年,娘子可得放在心上,女孩子家的,留來留去留成仇。」
朱露白愣了一下,「可,給她找什麼樣的呢?」
朱露白是真捨不得小菊以後灶台鍋邊服侍一家大小,自己熬成黃臉婆。
史嬤嬤還真有人選,「賀管事家的孫子,年歲相當,他家現靠著娘子,豈不合適?」
朱露白道,「小菊是奴身,賀管事卻不是,我只是雇他打理莊子,人家會願意嗎?還有,小菊願不願意?」
史嬤嬤道,「娘子真是處處替人著想,你是主子,你給小菊婚配天經地義,賀管事那裡問一下也不費什麼,若是人家願意,給小菊放不放身都是娘子一句話的事。」
史嬤嬤覺得小菊還是不放身的好,放了身,看似自由了,但沒了主子管吃管喝,以後全得靠自己。
朱露白雖然身份不高,但她有錢,人也好,必然不會看著小菊落魄,但放了身,那還真就管不了了。
朱露白道,「我問問小菊,若小菊答應,嬤嬤再替我問問賀管事。」
史嬤嬤一口應下。
朱露白叫來小菊,和她說清楚,又道,「別不好意思,你就是不嫁人,我也願意留你一輩子的,只我不能強留你,我希望你以後過的舒心順遂。」
小菊紅了臉,想了想,「他家……能看上我嗎?」
賀管事那個小孫子現在主要替朱露白管瓷窯的生產,小菊也見到過幾面。
小伙子人精神,辦事也利落。
朱露白道,「你哪兒都好,若是他家不願,也不是你不好,是個人選擇不同,我替你再找好的,我們小菊不怕嫁不到好男人。」
小菊抿著嘴笑了,想了想,「小姐,我不想放身。」
朱露白一愣,換她,馬不停蹄就要自由身,但人各有志,於是道,「行,若你以後想放身,你就同我說。」
賀管事一家其實也是奴身,他們都是姜薄的奴才,聽聞夫人想要把小菊配給自家孫子,那真是求也求不來,小菊可是夫人面前第一丫頭,以後也有說話的分量。
將來有了孩子,可以直接送到主子跟前,這種關係戶不要,傻了不是?
兩家都願意,於是就熱熱鬧鬧辦了婚禮,朱露白給了小菊厚厚的嫁妝,兩百兩壓箱銀,得虧她現在賺得多。
成了親之後小菊來給朱露白磕頭,她換了婦人打扮,面孔紅嫩,眼睛水潤,一看就過得不錯。
朱露白頗有一種嫁女兒的感覺。
沒了小菊,朱露白就得再尋摸丫頭。
她底子薄,只能叫牙人帶人來。
姜薄卻道,「我給你找,必找兩個好的。」
朱露白,「兩個?用得著兩個嗎?」
姜薄道,「兩個也不多啊。」
朱露白無語地看著姜薄,心想,你真是賴蝦膜打哈欠,口氣不小,買人的錢和月錢都是我給的呢!
倒是史嬤嬤也覺得兩個不算多,「其實還得多招一些,家裡屋子多地方大呢。」
朱露白,「……」
一個個的氣派都比我大。
最後定下丫頭兩個,打雜的一個。
槐子主要是看門的,陸鷲是護院加外出跟隨。
朱露白看著帳本,心想,這要不是我賺了大錢,我還想要裁員呢,一個個的不當家不知道材米貴。
姜薄倒也說話算話,沒幾天就領了兩個丫頭一個打雜的回來。
兩個丫頭中人長相,打扮的清清爽爽,一看就很有規矩,打雜的看著也很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