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鐵匠鋪打了幾個鐵頭盔。
姜薄見了問她何用。
朱露白戴在腦袋上,「看,保護腦袋。」
放下捧在手裡,「看,能當鍋碗。」
她還定了一個算是多功能的鐵鍬,一面是刀,一面是鋸。
姜薄拿在手裡不停觀察,這不用解釋,都能看懂,然後他抬頭看朱露白,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
朱露白洋洋得意,「說了,我不會盲目出行的。」
還有就是藥物和乾糧了。
朱露白現在也在後悔沒把青黴素做出來,不過現在也來不及了,那就備些別的,常用藥也有不少是丸藥,都能帶著。
乾糧就是干餅子炒米,肉乾肉鬆,朱露白還備了些奶酪奶糖。
連貨物,一共收拾了十二輛車。
朱露白對姜薄笑道,「那我走了!」
姜薄輕輕點頭,「可以的話,早些回來。」
朱露白點點頭,見左右無人,踮起腳親了一下姜薄的嘴角,姜薄的臉騰地就紅了。
為了確保朱露白的安全,姜薄不能去送他,在朱露白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小小衙役,還要每天去衙門點卯,沒時間同朱露白來個十八相送。
現在官場上一片腥風血雨,無數人都在盯著姜薄,姜薄也不敢把危險帶給朱露白。
他是偷偷去送朱露白的,看著她的車輛遠去,待看不到了,姜薄才轉身,情緒比較低落。
朱露白為了這次出行,一直在鍛鍊身體,車輛顛簸這些也都還能忍受。
她擔心兩個丫頭受不了。
誰知道秋雲和冬雪比她還能適應,她們兩個其實是武婢,以一當十是誇張了,一個人對付兩三個普通農夫不在話下。
朱露白身邊的護衛力量堪比鐵桶。
她是要坐船南下的,所以要先去澄州碼頭。
喬隊長極擔心朱露白在路上花樣百出,沒出過門的女子,看什麼都新奇,不過在外行走真的不是什麼舒舒服服的事。
朱露白計劃去泉州港,但路途艱辛,喬隊長心裡都在想朱露白會在什麼地方受不了打道回府。
在這之前,他得應付朱露白的么蛾子。
沒成想朱露白根本沒有亂來,她對喬隊長道,「行路,你們是行家,我一切聽你們的,我只想在沿途大城鎮停留幾日看看走走,若是那些險惡民凶之地,還是能躲就躲開些。」
她是要出來看看這純天然的風景,各地的新鮮民俗,開闊一下眼界,領略純古代的原汁原味,而不是找虐非得往窮鄉僻壤之地吃苦去。
如今法制淡薄,貧窮之地的老百姓也能化身惡狼,朱露白才不會想不開呢。
這樣一來喬隊長就大大放心了,頓時對朱露白提升了好感,不給他們增加額外風險的上司那肯定是好上司。
果然,一路是行還是停,朱露白從未干涉,都是喬隊長怎麼說,她就怎麼配合,這讓喬隊長都有些不安起來,特意詢問朱露白要不要在前面鎮子停留一下。
朱露白道,「可是什麼大鎮子,或是你覺得需要補給之類?」
喬隊長搖頭,「一個小鎮子,只夫人一路還未停留過,許是想看看?」
你出來不就是想看看的嗎?
朱露白搖頭,「那就沒什麼可看的,我們到了澄州可以多停留幾日。」
去了那種鎮子不知道是誰看誰呢。
去澄州的路途上,朱露白只在兩地略作停留,都是比較大的城鎮。
她還沒有十分興奮去逛街買東西,還真就是看看,什麼都看。
帶著陸鷲段玉生,還有兩個丫頭去飯館吃飯,去商鋪轉轉,見著新奇的物品才會詢問,購買的也不多。
每到一地,朱露白都會去當地糧鋪詢問糧價。
一地糧價,最能體現百姓的生活水平。
朱露白知道在上輩子,她那個國度的歷史上,有過很多輝煌的盛世,生活在那些朝代的老百姓也能衣食周全,豐豐富富過日子。
大荊顯然不是什麼盛世,便是這大些城鎮的百姓,很多都是身穿打了補丁的衣服在外行走幹活。
喬隊長還對朱露白說過,「鄉下種地的人家,一家好幾口人,拿不出一件像樣的衣裳出來。」
朱露白出門在外自然不穿錦衣華服,但她的衣服沒有補丁,乾乾淨淨,一下子就和普通人拉開了距離。
當然,有錢有勢的人生活依舊奢靡,朱門裡抬出來的泔水桶都有很多人去爭搶。
喬隊長每過幾日便會去信給姜薄,匯報行程,走的是官驛。
待到了澄州,喬隊長讓秋雲詢問朱露白可要寫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