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嬤嬤都在搜腸刮肚想安慰朱露白。
朱露白卻笑了,笑完她嘆息,「怎麼就有這麼多人上趕著找死呢,其實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算了,你去找陸鷲,讓他去找喬隊長。」
喬隊長來的很快,他以前還不是姜薄親衛隊的人,後來護送朱露白去泉州有功,升了職,雖不負責姜薄貼身的保護工作,但他也能見到姜薄。
他對朱露白道,「夫人,您找我何事?」
朱露白道,「你能見到攝政王嗎?」
喬隊長點點頭。
朱露白道,「我懷疑有人在阻攔我見到攝政王,我讓史嬤嬤去王府傳話,說我要見他,但三天來音訊全無,無奈之下,只能找你試一試,看看究竟是攝政王不想見我,還是有人把持了他身邊所有的事,不讓他接觸外界。」
喬隊長面色都變了,一拱手,「屬下這就去面見將軍轉達夫人的要求!」
朱露白點點頭,「你去吧。」
這些人的計謀不能說不好,但他們低估了朱露白。
本來後宅婦人也管不了男人多少事,如果男人不派人回來告知行蹤,女人們也不知道男人在外幹什麼。
他們認為朱露白要見姜薄就只能派人去攝政王府傳話,只要這裡切斷了就行了,沒想到朱露白還能去找攝政王手下的將軍,這根本不符合規矩,也沒人能想到。
楊先生倒是知道朱露白能找高有根,他也防了一手,高有根這幾日不在京城,但他也小看了朱露白,其實他對朱露白也不了解。
就他認為的女人,在遭遇這些事的時候差不多心神都亂了,就會出昏招,只會不管不顧去指責男人。
何況他還有後招呢,一定能把朱露白打下來。
他不知道朱露白和姜薄早就說開了,且朱露白就算要和姜薄徹底分手,也得兩人見了面心平靜氣地談了才會做決定,外人再扇陰風點鬼火,她都不會為人所動。
這天傍晚,姜薄來了,朱露白這裡的下人頓時腳步都輕快了起來,臉上也有了笑容。
姜薄的神情並不好,待下人們退下,他看向朱露白,「我不知道你找我。」
聽到這句話,朱露白就嘆氣了。
姜薄緊張了,「我是說真的……」
朱露白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我相信你,但這樣才覺得更可怕,你還沒當皇帝呢,已經有人敢這樣糊弄你和我了。這兩天我就想啊,這以後怕不是要被這些人賣了,還得替他們數錢。」
朱露白把自己聽到的謠言告訴姜薄,「一環扣一環,非常精妙,只我也覺得奇怪,這些事,我只要見到你就能澄清,他們總不能一直攔著我和你見面吧?誰知道,我還真就見不到你。」
姜薄一開始臉上還有憤怒之色,待聽完,他反而面無表情了,「交給我吧,原本也是我沒做好。」
頓了頓,姜薄道,「你知道我能掌姜家軍的原因吧?」
朱露白點點頭,姜薄和她說過,姜家人死光了,只剩下他,那當然只能交給他。
姜薄又道,「那時候便是姜家軍中也有人不服我,我也沒多少人可用,畢竟我不過是我父親最不看重的兒子,若正常情況下,姜家軍和我毫無關係。楊先生……是第一個投向我的,也是他替我找了一些得用的人來。」
「後來進了京,我已經發現他們鬥不過京城這些人精了,但他們畢竟是我的人,也是一心為了我,我想著能用就用用吧……只沒想到人心易變,也是我太縱容他們了,委屈了你,露白,對不住。」
朱露白握住了姜薄的手。
別看姜薄威名赫赫,殺名遠播,其實他的團隊配置是有缺陷的。
他武將起家,對軍隊的掌控力沒得說,他也不會允許有人奪他的兵權。
但進了京之後,武力反而不能排在第一位了,姜薄其實一直被人羈絆了手腳,攝政王畢竟也不是皇帝,就是皇帝,也得和大臣拉鋸呢。
姜薄可以用武力當威懾,把那些對他不懷好意且伸手的人砍掉,但他不能把大臣們全都宰了。
楊先生他們也不是徹底沒用,姜薄當然想要把他們培養出來,這是他的班底。
之前,姜薄的主要關注點也不在朝堂上,練兵,軍備,各地掌兵將軍的動向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他忽視了軍隊,卻和大臣們死磕,那才是本末倒置。
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屁股決定腦袋,他更進了一步,他代表的巨大利益引起了巨大的改變,人心也就跟著有了變化。
這麼說吧,之前他也知道有人眼饞朱露白的工坊,但只要沒動作,或是只是嘴上說說,難道他就屠刀相向?
而皇后的位置,他也明確表示了一定是朱露白的,但這個也架不住人們為了私心私底下運作啊。
這就好像明明有法律,為什麼人們還是會犯罪,因為犯罪的人都認為自己可以逃脫責罰。
姜薄可以把已經動手的人殺掉,但他也不能因言定罪啊,皇帝身邊本來就會聚集很多很多人,這些人有各種各樣的心思。
姜薄是個成熟的將軍,但作為皇帝,他也才剛剛開始。
夫妻倆和以前一樣吃飯洗漱睡覺。
外人猜測兩人在吵架,實際上他們之間很溫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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