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李家村這些佃戶村,半奴半農的身份,學了有什麼用?
老秀才無兒無女,老婆子也早就沒了,他就依靠給人寫契約文書或是抄書,偶爾給人開蒙度日,寫信的活也是很少的,周圍都是文盲,文盲的親戚也是文盲,寫了信給誰看?
得了范溫雅這個學生,老秀才也有了一點進項。
李家,李七娘正在嘀嘀咕咕,她其實不願意讓二丫當范溫雅的丫頭,出發點倒也不是疼愛女兒,而是,「現在大柱的彩禮從哪兒來,人家說了,要十六兩,二丫原本也能拿個十兩的彩禮,我們湊個六兩也就行了,現在從哪裡拿出這十六兩來?」
這些年,因為供養范溫雅,李家的日子是好過了不少,但拿的都是吃喝什麼的,基本沒銀子,土裡刨食的人家,李老實又是個小莊頭,家裡也確實沒什麼結餘。
李七娘還在嘀咕,「還得盤個房間出來,要不然新媳婦進門住哪兒,這都是錢。」
原本,范溫雅那個房間給大兒子當新房最好,但是范家沒把范溫雅接走,這房子就得范溫雅住著。
等兒子成了親,肯定要給兒子一間房,那家裡就得再建一個房出來。
李老實沒吭聲,正在修籬笆。
李大柱道,「娘,我就是成親,也不能拿二妹的彩禮啊,女家要是嫌棄我們家,那不結親也沒什麼。再說了,大妹沒說不給二妹的身價銀子,不是許了二十兩呢,比彩禮都多。」
李七娘道,「那也得她回了范家才能給,誰知道範家什麼時候接她啊,搞不好忘了,不接都可能!」
李老實道,「不可能,人家一直有米糧送來,怎麼可能忘了,只是現在年紀小,估摸著是等說親了就接回去,那種人家,都是要等閨女過了十五才說親的。」
李七娘有些絕望,「那還有兩年吶,兩年後大柱都要十九了,哪裡還能找好媳婦去?」
李大柱道,「那就看周家,願意就現在成親,家裡有多少給多少,不夠的哪怕寫欠條,不願意那也沒辦法。」
李七娘氣得沒話說,哪有娶媳婦彩禮打欠條的。
她想了想,「可不可以問問大丫……」
李老實一口回絕,「你這婆娘別沒事找事,不許同大丫說這件事!自大丫來了,你乾飯吃多了是不是!」
李七娘沒什麼見識,覺得范溫雅在家住了十年,自家都是好好招待的,沒剋扣沒怠慢,她覺得和范溫雅的關係比較親近,有什麼話不能說。
李老實倒是明白,這是小主子,在如何,人家的地位比李家高,若是李家仗著什麼養育之恩獅子大開口,范溫雅離開了,那李家才是現吃了虧呢。
被丈夫一呵斥,李七娘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但氣沒消,「那好,兒子的事就你操心好了,哪怕他打光棍,你以後也別來找我!」
說著,搖著兩隻小腳進了屋子。
父子兩也沒抬頭,悶頭幹活,小兒子在一邊幫著遞東西學修籬笆。
等到范溫雅和二丫回家,家裡的氣氛還沒變好,李七娘還是沉著個臉,范溫雅視而不見,二丫確實有些忐忑,忙著做這做那。
范溫雅是不吃這種氣的,她在李家這些年,直接提高了李家的生活質量,這種情況下還要給她臉子看,范溫雅是會直接撕破臉的。
她問李老實,「可是我住在這裡你們不耐煩了,若是這樣,下回我就讓婆子帶話,讓范家安排我去其他地方。」
這可把李老實嚇了一跳,趕緊說沒有沒有,范溫雅不客氣道,「那二丫娘做什麼給我臉子看!」
這種事一旦退讓,下次人家就會蹬鼻子上臉。
李老實頓時十分尷尬,心裡把婆娘罵的臭死,看著范溫雅清凌凌寒浸浸的眼睛,他頓覺一陣慌亂。
於是低著頭吶吶說了緣故。
范溫雅有銀子,她空間裡的東西,拿一個玻璃杯子出來就是一大筆錢,但她肯定不能拿出來,所以實際生活中,她是不用挨餓,但銀子也是沒有的。
范溫雅沒有喝斥李七娘貪得無厭什麼的,這確實是她引起的矛盾,她要了人家姑娘當丫頭,卻沒給身價銀子,然後導致李大柱不能成親了。
至於說什麼,她為的也是二丫這種話,那還是別提了,她也可以拒絕的,她既然答應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她的事了。
范溫雅想了想,「收了穀子之後就是農閒,那邊山上有不少竹子,若是你們不怕累不怕苦,那就把竹子砍些回來,我教大家做竹器,可以帶去趕集的時候賣,或是直接去縣城賣,年前弄的好,還能有一筆錢進帳。」
現在任何器具都是手工做的,但手藝人對手藝看的極緊,收徒都不會全教,留一手是很正常的事。
想靠自己瞎琢磨弄出什麼手藝,那是白想。
范溫雅本來也會做一些小竹器,老家有個竹器作坊,她在裡面打過工,空間裡她也收集了一些竹器製作方法的資料。=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