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女兒懷了孕,原以為能提個姨娘,主母一碗藥下去,女兒去了半條命。
接著程家就落馬了,他們全家都是奴才,都被交到了牙人手裡。
女兒和他老婆沒被人挑走是因為女兒現在還病懨懨的,看著不好,老婆又故意扮老扮丑才留下的。
其他全家沒被分開的僕人很少,范溫雅說是全家都要,其實有些人的家人已經找不到了,只能找到一兩個,年輕有點姿色的女人是最先被挑走的。
秦時文也是急病亂投醫,再不被人買走,女兒是真的要死了,不引起范溫雅注意,他也只能和孟家大管事打交道,大管事是不會在意他女兒死活的,不買他,還有其他人可挑呢。
秦時文想要范溫雅注意,只能另闢蹊徑,單認范溫雅是他主子。
范溫雅當然也沒信他,就道,「那就看你的表現吧,你女兒是不是病著?」
見秦時文點頭,范溫雅道,「那就請大夫看看吧。」
秦時文跪下磕頭。
秦時文的閨女是吃了那碗藥傷了身子,又沒好好調養,接著又受了驚嚇,沒得吃飽休息,於是就越來越重了。
還好年輕,要不然早去了。
她在迷糊中聽母親說好了好了,不用擔驚受怕了,他們一家有主子了,有地方住了,她的一顆心才算安穩下來。
人員配備到位,范溫雅訓了話,又讓管事按照她的要求分配了工作,先熟悉起來,等搬了家就能馬上上崗。
秦時文一家暫時沒安排活計,范溫雅要安排他去自己莊子上。
然後范溫雅把楊小花叫來,「我有莊子了,你回去把你娘接過去,讓她替我養雞鴨去,再問問老秀才,問他可願意去我的莊子上,以後要他替我給人開蒙。」
楊小花跪下給范溫雅磕頭,「謝夫人!」
跟了范溫雅快兩年,楊小花已經是個合格的丫頭,她長高長胖了不少,新長出來的頭髮也變得烏黑,現在她回去,怕是沒人會認得出她。
范溫雅派了車夫和家丁還有一個婆子陪著楊小花去。
現如今一個女人孤身上路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乞丐或是流民。
一行人到了縣城,婆子笑著對楊小花道,「姑娘,依著我的意見呢,咱們別大張旗鼓回去,悄悄接了你母親出來可好?」
一個半掩門子寡婦,被女兒帶走享福,村里人會眼紅死,到時候鬧出什麼事出來可說不好。
楊寡婦婆家沒人看得上她,還要時不時糟踐她,但知道她要跟著女兒去享福,那說不好還會出來死命阻攔。
楊小花現在也今非昔比,她平時沉默寡言,但一直記著范溫雅的話,多聽多看多想,於是點頭道,「謝大娘提點,我也是這般想著,讓人把夫人給王秀才的信帶去。」
自家的車也不用,就雇一輛驢車,說是請王秀才寫契約作保,順便把楊寡婦接出來就是。
京里落馬了不少人家,周邊的土地房產主人變更的情況也不少,王秀才這個活是做慣的,請他也不打眼。
楊小花和婆子就在縣城等著,楊小花還給了車夫一樣信物,這是楊寡婦給女兒縫的一條圍裙。
車夫輕裝簡從,第一天出發,第二天就把兩人帶回來了,楊寡婦一進客棧就拿眼睛去尋女兒,待見著了,還不敢認,好半天才道,「小花?」
楊小花撲過去,「娘!」
這邊母女抱頭喜極而泣,那邊王秀才四處張望,「就你們來了?」
婆子笑道,「夫人讓我給先生道惱,她實在忙的脫不開身,老爺升了官,又要搬家,太多事了,以後夫人定然親自給先生賠禮接風。」
王秀才搖頭晃腦,「那倒也不必。」
一行人在縣城休息一晚整修一下,第二天出發,直奔范溫雅的莊子。
這個莊子,范溫雅有大用處的,但沒有可靠的人幫忙,她就只能收租子,派不上任何用場。
先把楊寡婦和王秀才弄過去,從他們眼裡知道一下莊子的基本情況,再看看秦時文是不是能用,然後才能慢慢謀劃。
楊小花回來的時候孟家已經搬家了,這個宅子沒多大問題,只是換個主人就要折騰一番罷了。
住人的院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其他地方慢慢收拾,女眷注意一下就行。
楊小花發現范溫雅這裡多了幾個丫頭,范溫雅把秦桃花交給楊小花,「你先帶她。」
秦桃花就是秦時文的閨女,現在身子也養的七七八八了,范溫雅就把她弄到身邊當差,秦家的放在內院小廚房。
范溫雅給了秦時文一小包草莓種子,「這是一種莓果,你帶去莊子上找人種一種,這果子別地看不到,別給我流出去了,種法這裡面也有。」
拿草莓種子試探一下秦時文,就算流出去也沒關係,畢竟這種東西不會引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