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黑衣番子,可黑衣番子不會無緣無故沒有上司命令就敢去你家,把你的家人們下了牢獄,把你家的財產奪走。就比如你母親要發落一個下人,她是自己動手去打罵呢,還是吩咐管家媳婦動手,可能管家媳婦都不會動手,有專門動手的婆子,而那個下人沒有能力去恨你的母親,只能把這個動手的婆子恨的咬牙切齒。」
白素琴呆呆地看著范溫雅,她都反應不過來了。
她今天接受到的信息實在超過了她能處理的地步。
范溫雅也不理她了,對婆子道,「看好了她,若她不再尋死覓活則罷,若是繼續鬧騰,就按我剛才說的,綁了捆了,按頓餵給她吃,等老爺回來交給老爺就是。別弄出痕跡,老爺見了心疼。」
婆子立馬應下。
待范溫雅走了,婆子苦口婆心,「姑娘,知足吧,去了別家,哪有我們夫人這樣好的心腸,看看我們家兩個姨娘,夫人半點都沒委屈過她們,只要安分守己,夫人就是頂頂好的主母。」
白素琴還是呆滯的,她腦子裡一片混亂。
到了晚上,婆子來報,「看著好多了,願意吃飯了。」
范溫雅點點頭,「看緊點,別被她糊弄了。」
婆子點頭,「我們會輪流上夜看守,不讓她一個人待著。」
范溫雅點點頭,「辛苦了,這個月給你們加月錢。」
婆子就笑了,「多謝夫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能被上頭看到自己的辛苦,那一切都值了。
范溫雅又道,「你和她說,我攔著老爺幾日,等她傷好了再讓老爺去看她,讓她學會怎麼說話,再從她嘴裡冒出黑衣番子四個字,我就不保她了。」
婆子連連點頭,「明白了!」
待婆子走了,范溫雅長長嘆氣,就這些破事,怎麼能讓她對孟振山產生感情?
她都被逼著當了幾回同夥了?
范溫雅都開始覺得自己厭惡自己了。
虧得孟振山還算是個正常男人,沒把年齡過小的女孩子搞回家,要不然范溫雅真的就要手痒痒了!
算了算了,謀劃自己的事是正經,這些狗比倒灶的事辦完就算。
增加了產業就要增加人手,然後這些人也要重新定下新的契約文書,范溫雅讓秦管事再給她弄幾份空白身份文書來,通關路引什麼的也弄一些在手裡。
普通人辦這個很難,但孟家就不同了,秦時文很快就搞了來,這種事高門大戶都做的,范溫雅看了看,自己收了起來。
這些都是以備不時之需的。
莊子裡車輛騾馬也有,范溫雅現在缺的只是武裝力量,一旦武裝力量這塊短板加上,她就有了退路和餘地。
孟振山如果祭天,她就能不陪葬。
不過范溫雅現在也發現了,孟振山目前還到不了祭天的地步,別看他是個千戶,千戶其實也不過是把刀,還沒達到棋子的地步,最起碼得在上一級,到了鎮撫使這個級別,才有當棋子的資格。
他且早著呢。
范溫雅也放心多了,畢竟退路就像保險,萬不得已才用,最好是不用。
孟振山確實有不少毛病,但范溫雅目前不介意和他合作,他也有很明顯好的地方,比如慷慨,比如他信任范溫雅,沒有在女色上糊塗過。
好色是沒辦法,如今的社會允許男人這樣做,便是鄉下土財主也會弄一兩個妾。
只他不會因為妾室給范溫雅難堪就夠了。
辮子朝廷康熙雍正年間重臣隆科多,就是當時寵妾滅妻第一人,他搶了岳父的小妾,縱容她虐待自己的妻子,最後還被親兒子告發。
如果孟振山是隆科多這樣的人,范溫雅早當了寡婦。
孟振山在十多天後收了白素琴,在她那裡一連宿了五天,下人們都在議論夫人是不是失寵了。
誰知道第六天他就來了范溫雅這裡。
范溫雅嗤笑,「以為你不來了呢,下人們都說我要失寵了,我正在想用什麼法子把你從狐狸窩裡拉出來呢。」
孟振山笑,「她們如何和你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們不過玩物罷了。」
范溫雅沒搭理他,從古代男人身上找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就是自虐。
便是現代,一個男人死了老婆都想趕緊續弦的,若是條件好一些的男人,老婆還沒死,不過病重彌留,就有人排著隊給他做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