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不同,送禮風格也不一樣。
孟振山習慣一箱箱送,粗獷豪爽,范溫雅還收過一箱子珠寶首飾,亂七八糟擱在箱子裡,白素琴整理的時候直嘆氣,好幾塊蜜蠟和琥珀也沒防護,就這麼隨手和其他寶石混在一起。
白素琴當時還拿出一塊蜜蠟心疼道,「看看,都有劃痕了!」
不過范溫雅不在意這點。
現在逸王送的東西排場很大,十幾個人捧著東西過來,管事唱名一樣向范溫雅說都有些什麼。
首飾都是一套一個盒子,然後全部打開,高低錯落擺放在她面前,首飾最前,布料在後面。
化妝品有花鈿,螺黛,口脂,香料,胭脂,妝粉,潤膚的香膏,全都放在精緻的各色器物里。
范溫雅看向那些皮毛,有銀狐皮,貉子皮還有紫貂皮,那些皮毛料子油潤水滑,手感好的很,摸上去順勢就滑了下來。
料子也全都是錦緞,逸王這病王的審美沒得說,這些料子也美的很,首飾就更好看了。
范溫雅懂了,這就是逸王的第二招,利誘。
這麼說吧,只要是女人,看到這些東西沒有不心動的,范溫雅都不例外。
就那些放化妝品的盒子,那一個個都是工藝品級別的。
范溫雅笑了笑,自然全都笑納了。
那些皮毛,她全讓做了斗篷,紫貂皮最少,還得把銀狐皮添些上去才能做成斗篷。
邊角料就做了皮手筒。
其他東西她也都拿出來用了,給了就用,沒毛病。
但逸王來了之後范溫雅沒有多熱情一分,還道,「紫貂皮連一件斗篷都不夠,後來想想王爺也艱難,就算了,添些銀狐皮上去吧。」
逸王,「……」他第一次被人說艱難。
東西送了十來天,當然也不是天天都這麼多,反正聲勢已經起來了,就是王爺十分愛重王妃。
范溫雅嘴角含笑,靠在熏籠上吃烤紅薯,還有什麼招,儘管來。
逸王也發現范溫雅是塊硬骨頭,以往他這麼一來,女人全都成了繞指柔,不是因為他身份高,而是確實被他降服了,迷住了。
范溫雅居然毫無變化。
逸王也來了興趣,他還就不信了。
這個精神病王爺有掌控人心的癖好,以勢壓人他雖然常做,但這個不讓他特別高興。
他喜歡的是調|教,把一個人一點點變成一條狗,到時候即便給他一把刀,他都只敢對著自己下手,這太有成就感了。
他的上一任王妃就是太無趣了,被逸王一嚇就嚇死了。
現在他在考慮要不要嚇一下范溫雅,他對范溫雅的興趣還是挺高的,不想嚇死她,但他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冷落和送禮是他常用也很有效果的手段,但在范溫雅這裡沒用,所以接下來怎麼辦?
可能范溫雅沒這麼容易嚇死呢?逸王躍躍欲試。
范溫雅的斗篷做好送來了,還有幾個皮手筒,紫貂的她留了,銀狐和貉子的秦桃花和楊小花一人一個。
那件紫貂斗篷非常華美,陽光下皮毛的光澤如水波一樣。
范溫雅正在試穿,這時來了個小太監,他是過來傳話的,讓范溫雅去獸院,說是王爺有請。
范溫雅嘴角一勾,「知道了。」
她把楊小花帶去,路上低聲道,「若看到不想看的,你低頭閉眼,跟在我身邊就是,別驚慌亂跑。」
楊小花也知道逸王做過些什麼,趕緊點頭,「我知道,夫人,您要當心啊。」
范溫雅道,「沒事,他且嚇不死我呢。」
第一次,逸王不會讓范溫雅看野獸吃人,頂多是讓她看看野獸吃活物。
這有什麼,上輩子爺爺奶奶養雞,她是吃不到多少雞肉,只能嗦些骨頭,吃點雞腳雞屁股,喝點湯,但那些雞,全都是她殺的。
至於殺豬宰羊,她也不是沒見過,沒打碼的非洲獅子吃獵物她都看過。
步行了二十多分鐘,這才到了獸院。
范溫雅只要步行就會感謝自己的原始大腳,上輩子除了殘疾沒辦法,其他人從沒想過有一雙天然大腳是一件多麼讓人感恩的事啊。
楊小花也是大腳,那時候楊寡婦可沒能力給女兒裹腳,請裹腳婆子也要花錢,赤貧的人家哪裡請的起。
主僕倆健步如飛,沒有一點磕巴。
范溫雅趁機打量沿途的環境。
這次婚姻不比上兩回,王府里很多地方范溫雅根本沒去過。
還沒到獸院,已經聽到猛獸的聲音,離得近些還能聞到腥膻臭氣。
范溫雅拿帕子捂住了鼻子,這不是嫌棄。而是聞到不潔臭氣的正常反應,她的腳步並未停歇,直接就進去了。
她還注意到身邊有小太監疾步匆匆越過她往裡走,路過她身邊還會草草行個禮。
這些人就是在向逸王通報范溫雅一路過來的言行舉止。
「王妃沒二話,立馬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