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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乞寧指尖一頓,倏然伸手接過崔錦程掉在桌上的勺子,後者抬眸存疑地看向她。

「掉桌上髒了,」段乞寧喚小廝進來,「去給小少爺拿根新的。」

「不髒,不必勞煩妻主!賤奴可以…」崔錦程赤紅的手指垂在桌上直發抖,頂著段乞寧的目光,他竟忘了要說什麼。

段乞寧從小廝手中接過新勺,兀自起身,端起那碗白粥,舀了一勺親自餵到少年的嘴邊。

……

與此同時,京州凰城。

紅牆高樓、金碧輝煌的軍機內閣,頭戴鎏金鳳凰珠釵的高挑女人正執筆練字。

女人一襲紅袍張揚明艷,衣裳上用金絲繡著鳳凰和競相盤繞的花紋。低垂的領口露出肩頸,於暖黃的燭火下折射出白皙之感。

保養精緻的面容瞧不出真實年齡,但細看,還是能捕捉到眼角皺紋和眉間的疲態,只是她左臉上大面積覆蓋的燙傷卻破壞原本的美韻,在明滅的燈火下顯得分外磣人。

狼毫筆染墨,澄心堂紙鋪開,赫連玟昭腕間用力,一頓一撇蒼勁的墨跡躍然紙上,與飄逸的字跡不同,身側是女使拘謹的稟報聲:

「陛下,原本該送往晾州知州府邸的車馬里載著崔家兒郎,已按照陛下的旨意將消息透露給崔叛賊舊部的黃娘子,她們果真將馬車截胡了。那崔家兒郎自請入段府,現已成為段大少主的侍奴,陛下當真神機妙算。」

赫連玟昭對她的馬屁不以為意:「他一介男奴,怕也只能這樣自救了。段家如何?」

女使:「段大少主從前苦求崔家兒郎未果,兩家梁子是結下的,整個晾州人盡皆知,段家自然不必給一個男奴好臉色。是以晾州百姓皆信段家是為了報復崔家才留崔錦程於府。」

女使壓低聲:「沒人會猜到是因為密鑰……」

凰帝凝眸警告她一眼,轉手將筆墨推寫出去:「這點把戲也就騙騙平頭百姓罷了,那幾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可不會相信。」

她自繼位起,坊間就流傳著她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順,後來更是有「得密鑰者得天下」的輿論,一夜之際就如雨後春筍。

這個輿論後來也被切實證明,因為五把秘鑰之一,象徵著水屬性的那一把就在先凰的大凰女——而今被封為凌安王的赫連玟嵐手中。至此,天下勢力蠢蠢欲動,站隊的站隊,割裂的割裂,以凌安王為首的黨羽勢頭迅猛,勾連尤為頻繁,也最先盯上其他四把秘鑰的下落。

數月前,赫連玟昭按例下詔三年大選。戶部侍郎崔家想把家中嫡子送入宮闈的念頭已然達到魔怔的地步,凰帝已將崔錦程的肖像小畫退回,可崔家不依不撓,自。爆老凰帝臨終前曾將象徵著木屬性的秘鑰交予他家一事,大有用秘鑰脅迫鳳君之位的意思,赫連玟昭勃然大怒,怒極之下氣火攻心,舊疾復發。

凰帝患有狂躁症一事,並非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隨著年歲的見長,赫連玟昭的暴怒之症也愈發嚴重,並且時常做出一些暴虐濫殺的舉動,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崔家可謂撞在槍。口上。

沒過多久,就有人摻崔家苛捐賦稅、強征民糧以高價售於鄰國大莽王室一事,崔家通敵叛國的罪證恰到好處地呈遞到凰帝的眼皮子底下,凰帝怒罵崔家野心昭昭,在暴怒症病發之時查抄了崔家上下。

清醒後的赫連玟昭才覺中計,然木已成舟,崔家藏有木象秘鑰一事也不知為何走漏風聲。凰帝只能將崔家婦老扣押在雪州流放之列,秘密監管,至於崔錦程,仍在晾州地界顛沛流離,赫連玟昭屬意以他為餌,試探凌安王一脈的爪牙,特與段家主達成交易:

她給段家抬為凰商,段家唯凰命是從,容崔錦程於府,替凰帝吸引炮。火和注意力。

「陛下,那段大少主的處境豈不是如履薄冰,」女使小心翼翼斟酌,「需不需要安排凰翎衛……」

「不必,」赫連玟昭收筆,「她派遣到雪州去的那個暗衛,身手可好著呢。」

自阿潮踏入雪州邊境,和押送犯人的吏卒交接,那頭就將消息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赫連玟昭對段乞寧秘密打點崔家婦老之事了如指掌,女使退下後,凰帝望著那練廢了的「月」字,折斷毛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為了個男人就這般乖張行事,實在是難堪大用!」

第20章

下人們進進出出,將低腳案桌上的餐具收拾妥當,段乞寧覺著渾身不自在,已讓多福多財去準備熱水沐浴。

她解了外衣撂到床頭,臨走前抬眉看了一眼崔錦程。

少年長發散落,五官精絕,瓷白如雪的臉頰被燭火映亮。他抱膝而坐,又縮成了一團,凍得發白的雙足努力在往褲腳里藏,耳根處則是濃郁的駝紅。

方才給他餵粥時,他的耳朵便紅了,到現在都沒化。段乞寧順帶著回味了一番,白粥送到他嘴邊時的模樣:

崔錦程滿目錯愕和盛驚,在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不得不張唇。

段乞寧帶著些卑劣的快感,勺子灌進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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