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寧覺察出他這股醋勁,心中忍俊不禁,身子忍不住朝他那側貼了貼,用肩膀挨著他的肩膀,崔錦程穩穩不動,與她緊挨,留給段乞寧一個後腦勺。
段乞寧本打算尋個時機同崔錦程
說明拓跋箬的事情,眼見夜裡是個好時候,她剛準備開口,拓跋箬又湊了過來同她說話,往後幾日啟程路上,皆是如此——段乞寧走到哪,拓跋箬跟到哪。
白日她給崔錦程煮粥,拓跋箬便守在火堆旁替她照料火勢,夜裡她與崔錦程同睡一張草墊時,拓跋箬便會抱著他的毯子而來。
崔錦程睡左側,拓跋箬便會很自覺地繞到段乞寧的右側,一女二男,一左一右共枕一張草蓆。
大抵是因為鳳求凰的緣故,拓跋箬夜裡演的戲沒有白日深,每每入眠,少年會特地和她隔開些身位。
段乞寧佯裝不知,並未計較他這點「穿幫」,轉而將身子靠向左側崔小少爺那處,摟著小少爺入睡。
一來二去的,又過一旬有餘,他們踏入桑州境內,崔小少爺在拓跋箬和眾人的日漸相熟中變得愈發沉默寡言。
偏偏這時,段乞寧有預感新一輪月事將要來臨,她體內的蠱毒已經在預熱和蟄伏,這幾日白天身體都不大爽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惹得她動怒,她在趕路途中屢次躁動得恨不得將崔錦程壓在身下,到底是克制住了,也是從這時起,她主動疏遠崔錦程,往後二人更是連說上話的機會都不曾有。
這天,他們在附近村莊投宿,剛經歷過旱災的村落收成不好,尋常夏季常見的解暑瓜果而今寥寥無幾。
段乞寧從趕腳商人手中重金購置寒瓜兩個,這寒瓜是從大幽運過來的,很是稀罕,雖然價格昂貴,但好歹能有口時鮮補充,不然再天天這麼白粥配米下去,人都快患上壞血症了。
「大夥們分一分。」
段乞寧把寒瓜交給茶肆掌櫃,眾人登時被這口新鮮的激起亢奮的情緒,歡呼雀躍著。
她的目光穿過興奮的拍手叫好的茶肆夥計們,落在枯樹下蔫蔫耷拉的少年身上。
崔錦程背靠枯樹,將將把頭頂上的草帽解下,草帽結繩還掛在他的頸間。
天氣炎熱,這些日子他過得也並沒有比段乞寧好受半分,因為大幽寒玉體魄的特殊性,他體內的熱量無法完全散出去,這麼熱的天,他面上的汗液卻只有額頭上淺薄的一層,此刻在傍晚日光的照拂下折現晶瑩的光澤。
他面紅耳赤,胸腔起伏急促,大口大口地喘息散熱。
大夥們的熱鬧歸大夥們的,崔小少爺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自己那方天地里,與段乞寧隔著不少距離。
很多次,他將目光穿越人潮,落在馬腹邊上一襲短打勁裝的女人身上,卻總在段乞寧視線凝過來時賭氣地將頭挪開。
「……」
段乞寧會用幽長的視線看他,崔錦程便在那樣直白裸露的目光下選擇逃避,轉而撩動自己的褲腿,藉此扇動一些風納涼。
其實崔錦程特別想掀開自己的衣裙,但是礙於教養,他只能默默地放下手,並沒有這麼做。
這裡的男人,不被允許在外女面前露胳膊露腿,即便烈日炎炎的,他們也不能像女人們一樣穿無袖和短裙短褲,他們必須穿長裙或者長褲,將小腿乃至腳踝都包裹著。
崔錦程的視線落在若竹身上,那少年早已和姐姐哥哥們相處融洽,這些日子以來,沒少憑藉甜言蜜語從姐姐哥哥們身上討好處,儼然成為了大夥的團寵,相較之下,從來只與段乞寧說話的崔錦程,倒顯得木訥和內向很多。
兩個瓜,女人們一個,男人們一個。
女人瓜這邊,掌刀的是茶肆掌櫃,她將寒瓜切好,招呼姐妹兄弟們自己來挑,把最大最甜的那塊留給大當家的。
男人瓜這邊,掌刀的是他們中武藝最強的那個,他提議道:「咱們最大最甜的這塊給若竹弟弟吧,大家覺得如何?」
「可以啊。」
「我沒意見!」……
姐妹兄弟們其樂融融,若竹笑嘻嘻地夾著嗓音道:「謝謝哥哥們!」他在眾人的起鬨聲中捧走屬於自己的那塊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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