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
站在堂前,將眾人面色盡收眼底,頭腦陣痛,險些摔倒,隨行的丫鬟連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溫憐緊咬著舌,快步上前,跪在宋子津身旁,攔下小廝,「停下!」
小廝面色遲疑,看向老將軍。
老將軍眉頭擰在一起,恨鐵不成鋼地怒視溫憐,「阿憐如何替他開脫?你可知他做了什麼?」
溫憐緊抿著唇,肩膀顫抖不停,她自然知道……可她不相信,不信他會這樣做。
忍著眼中的淚水,溫憐膝行幾步,看向宋子津,聲音哽咽,「夫君,你告訴父親,你不曾做過此事,都是假的,不做真的……不做真的……」
溫憐不想哭,不想在這人落淚,可舌尖已經沁出血,還是無法抑制心中苦澀,淚水倏然落下,便一發不可收拾流出,不消片刻濡濕她的衣衫。
宋子津垂眸看她,眼神極其冷漠,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
心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折斷,溫憐脫力地坐在地上,抓著他的衣服,眼神空洞,明明在看他,可瞳孔失焦,徹底失了神智。
未等她回答老將軍的話,魏鶯欣欣然放下茶杯,瞥了一眼溫憐失魂落魄的背影,微微勾唇,看向老將軍,輕聲笑道,「三公子做了錯事,豈是抽幾鞭子便能一筆勾銷的?」
老將軍捏著扶手的手指用力,眉眼凌厲,盯著魏鶯,「那魏小姐的意思?」
「我這丫鬟從小陪我一同長大,說是姐妹也不為過,如今卻被三公子染指,本小姐心中也極為不爽利,本想報官,可……」
聽到報官,老夫人刷得抬頭,看向魏鶯,「不能報官。」
她連忙追問,「可什麼?」
魏鶯嗤笑一聲,不緊不慢道,「我這丫鬟不爭氣,心悅三公子,只想進府給他做妾。」
話音剛落,溫憐身體僵硬,不可置信回頭,卻見那丫鬟低頭上前,直接跪在老夫人面前,梨花帶雨道,「夫人!奴才心悅三公子,日日苦思,還望老夫人成全!」
話音剛落,在場幾人面色劇變。
宋家家規森嚴,稍有不慎便家法處置,老將軍素來約束兒子,讓他們嚴於律己不得渾噩度日,整個宋府沒有一個姨娘,何曾有納妾這個先例。
老夫人神色凝重,看向老將軍,卻是沒有理會丫鬟的話。
丫鬟見狀,咬咬牙,哭著喊道,「反正已經失了清白,若您不答應,我姑且死在將軍眼前算了。」
她說完,便站起身,向著高大的朱紅柱子撞去,老夫人冷言瞧著她,沒有命人阻止。
眼見她就要撞上去,卻沒人阻攔時,丫鬟急著停下步伐,扶著柱子跪坐在地,哭得泣不成聲。
溫憐呆愣地看著丫鬟的身影,渾身血液冷凝,她收回視線,看向跪在身旁的男人,卻見他面色平靜,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見溫憐哭得厲害,他隨意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淚水,似乎想起她方才的質問,宋子津淡聲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夫人何故在意?」
怎能不在意……
溫憐嘗著舌尖的血腥味,淚眸緊緊盯著他,「是假的……」
丫鬟哭聲不止,傳出的哭聲環繞在整個正堂,正當幾人想不出對策時,宋子津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堂前的魏鶯。
對上他審視的目光,魏鶯面色一凝,先移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宋子津垂眸,俯身跪拜,語氣沒有起伏道,「孩兒不孝,願納此人為妾……」
後面的話溫憐就聽不清了,她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斜斜下墜,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心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
再醒來時,窗外漆黑冷峻,屋內昏暗無光,既看不清屋內景象,也看不清自己。
溫憐平躺在床上,闔上眸子,腦袋渾渾噩噩的,不願再去想任何事情,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睡上一段時間。
芸兒進來告訴她,公子今夜歇在魏姨娘那裡。
溫憐幾不可查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未抬,只側過身子,背對著芸兒,不願多說一句話。
溫憐醒來後也未去用晚膳,芸兒看了眼她的背影,轉身推門離開。
原是她太貪心,總介懷他的感情,想讓他同自己一樣,心中只有彼此二人。她總以為,只要沒有魏鶯,兩人就能相濡以沫度日,可如今看來,就算沒有魏鶯,也會有旁人。
溫憐用帕子擦拭眼尾的淚,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可方一閉眼,眼前便浮現白天宋子津下跪時的場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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