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勘呵了聲,把手機熄滅。
過了一兩分鐘,似乎是為了確認般,他點開屏幕又找了號碼撥出去,那邊很快傳來機械的女聲,提示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他徹底丟開手機,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風越刮越大,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
陸勘抹了把臉,深深呼出一口氣。
李馳推開陽台的門,走出來,「怎麼?最近狀態不佳……」
陸勘看著外面,沒說話。
李馳笑,「今天排我後頭,心裡不爽吧。」
「想太多。」
「幹什麼,最近搞的,家裡有事?」李馳和陸勘離得最近,最知道他什麼狀態。
「沒什麼。」
李馳見他不想說,也不多問,拿出打火機和煙盒,「來一根?」
他們大隊長一直認為抽菸是陋習,帶頭提倡不抽菸,但也沒禁止,很多人還是抽得凶。陸勘在這方面比較自律,幾乎沒什麼菸癮,只有訓練或者演習壓力大時才會抽,基本起一個提神和放鬆的作用。
陸勘這會接過煙,李馳把打火機丟給他,他低頭點燃,沉默地抽菸。
孟鞍落地吉隆坡時,已至深夜,廊橋的玻璃窗上掛著雨滴,看起來雨落了有一陣。
她在吉隆坡待了幾天,轉道去了民丹島。她在東南亞小島上慢悠悠地待著,每天什麼都不用干,也不用想。
一路玩到十月,她想起之前辦的日本簽證今年到期,去東京逛了幾天,後面又去京都住了段時間。
在京都時,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她在當地添置了衣服,中間接到尹蓓蓓電話,得知她現在在日本,尹蓓蓓二話不說地飛過來了。
兩人回國時是十一月,江城短暫的秋天已經結束,冬天就要來了。
孟鞍回家後休整了幾天,找起了房子。
她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十二月到期,工作辭了,她不打算續租。回來的日子裡她一邊找房子,一邊打包著零碎物件以便搬家。
因為還沒想好下份工作要幹什麼,她沒有在乎房子地點,在郊區一個新小區租了套兩室,房子南北通透,臥室有一面大落地窗,採光很好,裝修她也滿意。
她自己一個人搬過很多次家,駕輕就熟地就搬進了新家。
天氣越來越冷,預報說下星期會下第一場雪。
半個月沒聯繫的尹蓓蓓打來電話,邀她出去吃火鍋。
地點約在她們大學附近的海底撈,吃完尹蓓蓓說不知道以前西門那家KTV還在不在了。
於是兩人就去了那家小KTV,這唱歌的地方專供學生消費,酒水都比其他KTV要便宜。
尹蓓蓓叫了一箱啤酒,進了包廂,也不唱歌,就靜靜坐在那兒喝酒,孟鞍也陪著喝了不少。
兩人喝了幾瓶酒,尹蓓蓓去點了首王菲的歌唱,把話筒分給孟鞍一個,「他們說你唱王菲唱得好。」
孟鞍接過來,陪著尹蓓蓓唱這首《紅豆》,歌唱到一半,尹蓓蓓轉身抱住孟鞍,伏在她肩膀上,悶聲說,「我要離婚了。」
孟鞍抱了抱她,「決定了?」
尹蓓蓓點頭,「在日本時,你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吧。」她自嘲一笑,「謝謝你什麼都沒問,昨天我簽了離婚協議,孩子歸他,我拿了一大筆贍養費。」
孟鞍拍了拍她的肩,尹蓓蓓起來,紅著眼睛說,「以後我年輕漂亮又有錢,要談大把戀愛。」
尹蓓蓓一會哭一會笑,拿酒瓶指著屏幕,「這歌唱得好,哪有什麼永垂不朽,特別是男人,當初話說得比誰都好聽,其實比誰都精明,到頭來說我不真心,他就真心嗎,我願意付出十分,他也不見得願意付出半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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