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禁酒,即使是過節的日子,眾人也是以飲料代酒。有人覺得過節的氣氛沒有搞起來,在討論等會去搞點什麼節目。
因為集訓,他們隊沒有一個人放假,吃過飯,都紛紛去給家人打電話。
今天站崗的是陸勘,他們隊的原則一直是節假日官代兵班,在外駐訓的除夕夜也不例外。
陸勘走去崗哨的路上,李馳跑過來,「你要不要打電話?我去幫你站崗。」
「不打。」
李馳說:「那我拖你二十分鐘哨,他們說在會議室看春晚。」
陸勘沒廢話:「隨你。」
西北的冬天,零下的溫度,風雪都刮在人臉上,墨黑的天空上連顆星星都沒有,身後是荒無人煙的大地。
萬家燈火離他們是很遙遠的事情,陸勘看著一望無際的遠方,沉沉呼出一口氣,真實存在的冷會讓人忘掉那些虛幻的、稍縱即逝的溫暖。
不到十二點,李馳準時趕過來換哨,說話時呼出一團白氣,「網絡不好,看不了。」
李馳往四周一看,「黑燈瞎火的,哪兒像過年啊。」
他走上哨亭,這是他來這里後第一次站崗,也就想起一事,去年十二月他們作為先遣隊提前來駐訓地,陸勘和他過來察看哨亭,他記得那天下了很大雪,回帳篷的路上,陸勘臉色一直很差。
李馳默默想著,並不多說,接過槍佩戴好,拍了拍陸勘的肩膀,換上崗位。
。
大年初一的上午,孟鞍父母都不在家,孟鞍沒和他們打招呼,自己收拾行李回了江城。
一整個春節假期,她都待在家裡自己做飯,白天坐在沙發上看一天黑白電影,天黑後偶爾站在窗邊,看郊區的夜晚,夜幕上零星幾顆星,遠處有燈火,而那光似乎離她很遠很遠。
……
初七一過,孟鞍飛去上海和紀靈、章之恆會合。
籌備工作進行期間,孟鞍過掉了二十七歲生日。
三月底,一行五人從上海出發,出發前在航站樓前拍了張合影。
因為這支部隊的特殊性,對拍攝人員有限制,除了章之恆作為製片人和總導演陪同出發,拍攝期間真正會待在部隊的只有孟鞍和紀靈,以及錄音師和攝影助理。
團隊人手不夠的同時,時間也很緊迫,根據上級審批,包括前期調研時間在內,他們最多只能在這支部隊待到八月,而目前關於拍攝對象、拍攝腳本……一切都是未知數。
這次拍攝,對他們來說,是個挑戰。
。
駐訓地大隊長辦公室里。
褚柯接完電話就開始發脾氣,桌子拍得震天響,「我真是搞不懂了,老子帶兵來訓練,又不是搞過家家,還上我們這拍節目來了?」
大隊長從收到軍區通知有人要過來拍紀錄片那天起,就一直在發脾氣。陸勘和李馳兩人站在大隊長辦公桌前,默不作聲。
他們這次高原集訓的目的之一,是在極端環境下訓練新裝備。而軍區領導的意思是,正好趁這個機會,充分向外展示我軍的兵力和兵器,以及精銳部隊的精神面貌。從高原集訓生活開始拍,更能將國防教育做得深入人心。
軍令如山,褚柯不得不服從命令,而現在發脾氣的原因是,「他們竟然請了幾個女導演過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女導演受得了這苦寒之地?到上海武警部隊拍拍得了,跑我們這兒來,搞什麼飛機,到時候我部隊也不用訓練了,天天照顧這幾個女導演算了!來就來了,還請女導演來,這事誰辦的!?」
陸勘和李馳對視一眼,褚柯一頓脾氣發過,瞅著面前這兩人,又把桌子一拍,「有什麼話就說!」
李馳大聲說:「報告隊長,導演就導演,您非說是女導演,是不是性別歧視?」
褚柯冷哼一聲,指著他們兩人,「好,好,還幫她們說話,到時候就讓她們拍你們!」
陸勘聽了不甚在意,「別拍我,我沒空。」
第36章 36前男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