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在乎羅氏是什麼態度了。今日與蘇槐見面喜憂參半,喜的是他也有意琴心,說會擇日來提親,自己回去後就要著手準備出嫁的一切的事宜了。憂的是二叔真的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蘇槐查了幾個月還是一無所獲。
她知道以蘇槐的能力要查到泰興商行背後的官員絕非易事,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蘇槐身上,可她又能指望誰呢?她需要證據,有了證據才好勸哥哥分家!
只能先找哥哥談一談了,看看哥哥對分家是什麼樣的想法。若他也同意分家,那這件事由他出面是最好解決的。
從玉竹院出來,榮茵就直奔榮清的院子。
榮府沒有陸府大,新房就設置在榮清居住的歲寒居,四五個小廝正在廊下掛著紅燈籠和紅綢,見著榮茵過來忙不迭地行禮。榮清的貼身小廝榮貴請榮茵到東次間喝茶,自己則跑去正房通傳。
榮清過來時手裡還拿著大廚房筵席擬的菜單子,他的同窗好友和同僚明日斷斷續續的就要過來了。他笑得十分和煦:「聽榮貴說妹妹有事找我,陸大人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七爺內閣事忙,親迎那天才來。」氣氛微妙,二人之間的隔閡一直存在,榮茵儘量顯得自然,「哥哥,我有話跟你說。」
榮清屏退左右,待榮茵說完卻笑起來:「我還當什麼事,好端端地分什麼家,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嗎?」
自然不是,榮茵苦於沒有證據不好明說,可看榮清這樣子,不得不說了。她斟酌著開口:「大表哥查到了二叔一些不好的事情,似乎與官商勾結有關。」
「胡說!」榮清皺眉,語氣變得冷硬,「我知道你在蘇州四年多虧了大表哥的照拂,可是外祖一家與咱們早生嫌隙,大表哥的話不能盡信。何況父親在世時府中的商鋪就一直是二叔在管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哥哥……」
「你若是為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榮清打斷榮茵,神情很不耐煩,「二叔商鋪上的事我早已知曉,都是些清白的生意。還有,以後分家的話也不要再說,二叔為了整個榮家一直行商,不懼他人言語,我剛考取功名就提出分家,外人怎麼想?你如今貴為閣老夫人,娘家的事也不是你該過問的,你今後管好自己就行。」
無論榮茵怎麼說,榮清就是不信,也不同意分家,他不同意這事就辦不了。即使能說動陸聽瀾出面又有什麼用呢?權勢再大,也不能強逼著別人分家,到時只怕御史都要參他。
榮茵心情沉重地回到棲梧堂,腦子混亂一團,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她什麼辦法都沒有,難道真的只能在最後關頭靠七爺保命了嗎?
一早起床就往大興趕,琴心看她一臉疲憊勸道:「夫人,您還是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傍晚鄭家要來人鋪床,到時候您還要去作陪的。」
榮茵搖頭,她現在又怎麼睡得著。
鄭家是鄭夫人帶著鄭玉屏的貼身丫鬟來鋪床的,王氏攜榮茵作陪,羅氏和李氏留在宴息處招待其他賓客。鄭夫人對榮茵很是熱情,拉著她的手就不放。「陸夫人從宛平過來一路辛苦了,還勞累您要陪我說話。」
鄭夫人這也是為了鄭玉屏,以前鄭玉屏沒少跟風欺負榮茵,包括上次在開元寺。那時誰能想到榮茵有今天的造化,成了閣老夫人,誰見了她都要矮上三分。
想到鄭玉屏之前做的混帳事,鄭夫人額頭就沁出一層冷汗,她對著榮茵笑得很生硬:「屏兒性子單純,被別人當槍使都不知道,年紀小做了許多荒唐事,陸夫人如今身份貴重,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
「怎麼會呢,今後都是一家人。」榮茵笑了,讓鄭夫人放心。
等送走了鄭夫人榮茵就回院子裡歇息了,累了一天,白日裡還沒有午睡,她以為自己會很快入夢的,可卻怎麼都睡不著。
棲梧堂許久沒有人住過,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霉味,她又翻了下身子,嘆口氣睜開眼,枕邊空蕩蕩的,要是陸聽瀾在,這時候他一定會把自己抱在懷裡拍著背輕哄,無意識地親親自己的耳朵或頭髮。他半夢半醒的時候聲音低沉充滿磁性,自己聽著倒是能睡得著了。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分開才不過一日,她竟有些思念他了。
親迎這日,榮茵才見到榮蘊,一同前來的還有齊夫人和齊天揚。齊天揚去了前院,榮茵並沒有看見他,對著榮蘊和齊夫人點頭微笑,齊夫人的臉僵了一下,尷尬地打了聲招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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