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凝半邊臉陷在羽絨服的毛毛帽子裡,控制不住地嘴角揚起。
之前她還再三叮囑過溫璟,不要把和她的關係到處說,但一輪到自己了,還是忍不住地雙標。
原來這就是狐假虎威的快樂嗎,怎麼比炫耀自己還要爽。
多來幾次肯定會上癮。
再扭過頭來的時候,坐在車窗邊的凌野正好也在看她。
漆黑的長睫被落日鍍上一層純金,薄薄的上瞼收斂,唇邊勾了勾。
溫晚凝匆匆和他對視了一眼,趕緊移開臉。
這是被她哄好了嗎?
應該是哄好了吧……
她暗暗心想。
林場不遠處就有個醫院,急診樓不大,但基本的檢查條件還是全的。
進了醫院之後,原來的攝像機過於明顯,跟拍大哥手裡已經換成了小巧的可攜式運動攝像機,避免引起騷動。
只要是醫院就沒有人少的時候,溫晚凝不想插隊搞特殊,戴著口罩拍完片,被凌野抱到候診區乖乖等著,轉身去列印別的單據。
兩人體型差明顯,口罩外面的半張臉又好看得打眼,溫晚凝剛一落座,不知道誰就吹了聲口哨。
旁邊陪老人來看病的大姐很自來熟,邊樂邊夸,「看這大眼睛水靈的,這麼招人稀罕的姑娘摔著了,別說你老公,我都心疼。」
攝像大哥還在不遠處跟著。
溫晚凝趕緊擺手,小聲解釋了兩句不是夫妻關係,換來大姐一個瞭然的眼神,「姐懂,你們小年輕現在都不愛領證,甜甜蜜蜜談戀愛也挺好。」
溫晚凝臉皮薄,從沒跟這種熱情的東北大姐單獨聊過,根本招架不住,臊得滿臉通紅。
好在戚酒酒終於跟著節目組的車到了,從門口借了輛輪椅,小心扶著溫晚凝坐上。
「你還疼不疼啊,來的路上編導說你腳都腫成饅頭了,聽得我後背狂出冷汗。」
有了輪椅,就意味著不用再被凌野抱來抱去,溫晚凝如釋重負。
她寬慰地笑一笑,也有了心情抖包袱,「還行,可能因為一開始在外面天然冰敷了,噴霧一上就好多了。」
凌野一直在跑前跑後幫她掛號付款,遠處的人影逐漸靠近,肩寬腿長,在人群里很顯眼,想不看見都難。
醫院裡有暖氣,男人脫下來的外套隨意搭在手肘,上面還搭了個溫晚凝的淺粉色卡包,玩偶掛墜一甩一甩的,和那張冷峻的臉非常不搭。
可能是剛剛大姐調侃多了,只要看一眼他的衛衣領子,溫晚凝就忍不住想起對方皮膚的火燙觸感。
臉紅的速度她自己都覺得離譜,趕緊轉過頭去,裝作看走廊的健康知識宣講板。
腳踝的片子還要再等一會兒。
戚酒酒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看見凌野垂在手邊的屏幕還沒鎖,小鳥的照片胖乎乎的,隨口搭話。
「你養的鸚鵡會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