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敲1。】
凌野那邊很快回覆:【1】
少年的微信頭像是她隨手幫設的。
汽車總動員里的閃電麥昆,齜牙咧嘴的一張動畫鬼臉,和帳號的主人完全兩個極端。
因為實在太幼稚被楊夏調侃過一次,但凌野一直沒改,就這麼用著。
對方的反應乖得溫晚凝心軟,但還是有種後知後覺的羞恥,她正色,【你平時坐地鐵的時候隨便聽聽,有用最好,沒用算了。】
凌野:【有用的。】
【之前你給我錄的對話,我聽了好多遍。】
幾個月前,他剛戴上助聽器的時候。
溫晚凝人在橫店拍戲,擔心他沒辦法融入賽車場的集訓,提前錄了許多日常對話在他的手機備忘錄里。
適應人聲是其次,主要是為了幫他習慣用耳朵聽,戒掉下意識讀嘴型的習慣。
她當時參考的是外國人用的中文教材,許多語段都有些無厘頭,被她表演科班出身的對白腔一念更甚:
「我是溫晚凝,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和你見面很開心。」
「謝謝你,我們再聯繫。」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溫晚凝又想起當初自吹自擂普通話水平的她自己,耳根熱意升騰,【你聽了嗎,我怎麼不信。】
凌野答得飛快,【嗯。】
嗯什麼嗯。
明明只有一個字,溫晚凝就是莫名覺得他像是在笑,心浮氣躁地把自己卷進羽絨被裡,捏著手機惡狠狠打字,【哦。】
凌野:【真的聽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耐著性子解釋,【錄音說一句,我說一句。】
那邊的「正在輸入中」就沒暗下去過,在昏暗的臥室里一閃一閃的。
消息很快多出一條。
認真得像課文背誦檢查,需要給家長簽字的那種。
【我是凌野,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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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地處偏遠,但並不意味著沒人認出他們。
冬天越漫長的城市,看電視的人越多,戚酒酒平時的工作日常就是在各大台綜藝刷臉,在候診室里足足被困了半小時才出來,簽名的簽名,合影的合影。
誤打誤撞,也算是幫真正的病號引走了火力。
拍片結果出來,溫晚凝的骨頭沒事,崴的那一下是狠了點,但好在全都是擦傷和軟組織損傷,恢復好了就不礙事。
就是這兩天需要限制行動,隔一會冰敷一次,最好是把腿一直抬著。
民宿的火炕極為寬敞,戚酒酒和她睡一間。
從次日清晨開始,其他嘉賓按原定計劃去玩霧凇漂流看馴鹿,溫晚凝在民宿里休息了整整兩天,就參加了幾場只需要坐著的室內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