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喊停,也沒發出下一步的動作指令。
凌野就站在半明半昧的光線中任她看著,就事論事地回答,「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了。」
溫晚凝還沒從尷尬勁兒里緩過來,語氣飄忽不定,「是嗎,反正我沒摸過。」
「……下次見面的時候,隨便你摸。」
他將臉頰很輕地側了過去,薄唇張合,「你要是喜歡的話,其實以前也可以。」
溫晚凝腦子都要炸了,完全語塞。
本來就不是多真心實意開始的話題,她以為就這樣翻篇了,沒想到凌野居然還在回復她。
她簡直想不明白。
怎麼會有人在說這種騷話的時候,會是這樣一種溫馴而平淡的語氣,搞得她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
隨著他剛才的動作,凌野整個人離屏幕中心遠了,溫晚凝試圖把他聲控回來,「我看你旁邊有個凳子。」
她清清嗓子,權衡著措辭,「要是一直站著不方便的話,其實也可以坐在那,我看得到你。」
「嗯。」凌野轉身,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幽暗環境中,那雙清冷的黑眸低垂著,骨相卻優越得有種歐式的峻挺,很矛盾的那種乖順,像是大型猛獸翻出肚皮。
在她面前之外的場合,溫晚凝從未見過他這種神色。
可還沒等她對這種聽話品味太久,那邊就有了新的動靜。
天地良心。
她建議的出發點完全是心疼對方可能站累了,什麼別的亂七八糟心思都沒想過。
而凌野卻選擇了一種最糟糕的降低重心的方法——
他直接側對著她的方向,隨意分開膝蓋,在那條光線昏暗的長凳上跪了下來。
結實修長的大腿前側肌肉如同拉滿的弓,瞬間將黑西褲繃緊,連著勁窄的腰腹一起,將整個畫面渲染出了狼一般的侵略性。
到了這會兒,他反而開始變得平靜。
凌野保持著那個姿勢,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腰間,在抬手打開皮帶扣之前,抬眸看了溫晚凝一眼。
他壓低的聲音有點啞,「還要繼續嗎?」
溫晚凝;「……」
酒店房間裡沒有別人,隔音效果還不錯,她全程開的免提。
就在她被衝擊到失語的兩秒。
皮帶扣「咔噠」一聲被按開。
金屬質地的細響,倏地在空蕩的臥室里傳來,臨場感高到仿佛就在眼前。
溫晚凝頭皮一炸,下意識地捂住攝像頭,露出屏幕一角切成語音,把手機捉回耳邊。
「我在外放。」她小聲怒道。
對面隱隱有很輕的笑音,隔了一會才「哦」了一聲,喉間的震動被電波挾來,撓得溫晚凝耳朵麻酥酥的。
她隔屏搡他,「哦什麼哦。」
「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小子純情和犯渾完全是隨機波動的二極體,連下一秒都難以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