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燈被擰亮,暖黃的光暈撒在他身上,將男人肩頭那幾道細長的抓痕照得清清楚楚。
溫晚凝臉都要紅炸了,「能不能閉嘴。」
凌野唇線抿高,垂眼看她,「我看看。」
「看你個頭。」
溫晚凝從被子裡伸出手,虛張聲勢地戳開他硬朗的下頜,有氣無力,「我餓了。」
「幫我叫個客房服務,別說話,做姐姐乖乖的啞巴情夫,用號碼鍵輸入。」
她說完就閉了眼,半邊泛粉的臉隱入被子裡,堂而皇之裝睡。
凌野手臂撐在她臉邊,反覆地瞧著她,對這些嬌氣的小動作看得目不轉睛,滿腔的愛意像是要溢出來。
那隻細白的手早就落了回去,他又忍不住捧起來,貼在自己臉上蹭蹭,從掌根親到指尖,最後又留戀地咬一咬。
溫晚凝要被他這個黏人的樣子肉麻死,但也下不了狠心趕他,只很輕地把手揚起來,在他英俊側臉上拍拍,「快去,先洗個澡再去也行,好凌野。」
浴室里很快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響。
溫晚凝終於可以獨占整張床,費勁地翻轉過來,將整個酸軟的身體攤平。
倒真的沒怎麼疼。
喜歡是最強效的止痛劑,更何況,凌野對她的痴迷在這種時候也不遑多讓。
她只是稍微泄出了一點氣聲,他就直接俯身跪了下來。
在她鋪著迪士尼毛絨小地毯的床頭。
就像之前在東北錄節目受傷那次一樣,鄭重地單膝跪在她面前,冷峻的臉上全是認真,研究著該怎麼架起她的腿,才能讓她快一點脫離疼痛。
而不同的是,上次擔在她膝彎的虎口和掌心,這次置於別處。
她像是最細密嬌貴的儀錶盤,需要他用盡耐心和溫存,才能在連綿加劇的雨中主宰速度。
直到最後雨勢淋漓時,更需要當機立斷,緊握住她試圖蜷縮的腳踝,拖回自己的唇邊。
但硬體條件放在這裡,就算是準備活動做得太充分,她也難免會吃點苦頭。
一方面是十幾年的長跑習慣給了凌野太好的耐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平常的語言習慣素來直接,就算在這樣的時刻也不知收斂。
當她因為全然習慣不了,也無法適應那種咬著脖子的暴力攻勢而喊他名字的時候,對方也始終不為所動。
只是將她的手輕輕帶到被撞到酸麻的小腹上,用力貼緊。
上頭了似的,低低地「嗯」一聲應著,「我在這。」
她一向自詡成年後沒哭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碰上凌野,就有這麼多的眼淚。
也許是純粹生理性的,也許是被羞哭的。
但是一向最見不得她難過的凌野卻像變了一個人,她睫毛掛滿淚滴的樣子,像是觸動了他潛意識深處的什麼興奮神經。
只需要稍微看一眼,他的呼吸就會一點點變沉,抑制不住地捧起她的下巴,重喘著湊過來舔她的眼睛。
真的要瘋了。
只是稍微回想一下,溫晚凝就又覺得自己好像被那股窒息勁兒纏住,渾身都熱熱的不自在。
門外浴室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電話座機被很輕地拿起,之後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