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說,你不愛我了。」
男人冰涼的指骨扣在下頜上,只是輕輕用力,她便張開了唇露出其中雪白的貝齒。
雁春夏醉醺醺的嘟囔著,卻從未像此刻一樣的堅定自己,她沒有推開他的動作,而是借著明晃晃的路燈,細緻的打量他,勾著唇笑的像只狐狸:「不然呢,你說的那些話,你自己不覺得過分嗎?」
她很好強。
幾乎在知道沈意知有想分手意圖的下一刻,她就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扯開。
「好啊,反正我早已經不喜歡你了。」
「值一輛車,那我也挺值錢的。」
「愛你?你和我玩玩的,我為什麼要真愛你?」
往事的種種回憶,如浪潮襲來,痛的沈意知挺直的脊背也彎下。
沈意知的黑眸仿佛融著一層黑墨,深不見底猶如深淵。
他憋著股氣,聲音冷冽而沉悶:「可是雁春夏,後來我給你發消息,給你打電話,用盡所有手段聯繫你,你分明在山城,你分明都知道,為什麼不理我?」
他快瘋了。
英國到山城,他見不到她,只想聽聽她說話,聽聽她的聲音。
他甚至可以碾碎驕傲,可是卻換不來她的回顧。
雁春夏聽的想笑。
幻想出來的沈意知也和她一樣喝醉了嗎?否則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分手了就該一了百了,難不成還要留著當朋友?」
雁春夏拉住他的領帶,要他彎下身子,紅酒氣味濃烈,「你說你玩玩我,我也是玩玩你。沈少爺,沈公子,玩你我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沈意知的眼神愈發幽深,抄兜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忍得指骨間咯吱作響,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貼在雁春夏眼角的手也順勢落在她的腰上。
「雁春夏,你再說一遍。」
一字一頓,皆是從他牙縫中擠出,帶著咬牙切齒的冷怒。
雁春夏本來也帶著氣,向來不會在這種方面輸給他。
「我說,和你談的一年,我在——唔!」
燈下的人影綽約,隨著他的動作雁春夏被壓到一旁的石牆上。
後背冰涼,同著突然暗下的光,雁春夏下意識驚呼出聲,不過很快這聲驚呼就被人以唇齒吞下。
沈意知緊扣著雁春夏的腰,單薄的衣料擋不住她溫熱的體溫,滾燙的吻如雨點密密麻麻的落下,堵住她所有要說出的話。
他的吻又狠又急,如同狂風暴雨般急促。
緊緊的壓著她,不肯放鬆分毫。
唇舌相動,他力氣不減分毫,攻略城池,將氣息浸透在她唇間每一處。
沈意知輕而易舉的桎梏這她的雙手舉過頭頂摁在牆上,絲毫沒有留給她喘息的機會,又一個綿長又深入的吻覆下。
口中紅酒的味道幾乎要被他吮吸乾淨,可他依舊不肯停下。
雁春夏無意識的嚶嚀出聲,動情的雙眼微微撐開,借著暗處為數不多的光亮打量沈意知。
身上燥熱難耐,被他撫過的每個地方都能引起一陣陣戰慄。
沈意知很清楚她的身體,更清楚她喜歡哪裡。
以至於他的吻,雁春夏並沒有排斥。
可待神色逐漸清明,雁春夏酒意散去,卻如同墜入冰窖中寒涼。
觸感太過於清晰。
眼前的人就是沈意知。
雁春夏幡然醒悟,使勁的掙扎著想要推開沈意知,卻換來沈意知跟近一步。
直到她發狠的咬在他的下唇上,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沈意知才停下了動作。
沈意知微微離開,鼻息卻依舊與她相貼,他凝眸望著她,看她情動的彎起眼,眼尾洇出的紅暈像是一把鉤子,讓她變得愈發迷人。
「清醒了?」沈意知惡劣的舔過唇角被她咬破的地方,壓在她身上的身體微躬:「你的反應告訴我,你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