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川抬手,解了解襯衫的扣子,眼神看著房間的陳設。
房間裡沒有屬於別人的東西,全都是姜吟的東西。
而她此時此刻,沉默著一句話不說,似乎是非常不歡迎他的到來。
甚至,不問他為什麼坐著輪椅。
為什麼不問,就證實了姜吟對他的車禍是非常清楚地。
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她為了出過來,不惜與沈敬安真的合作。
傅雲川開口便是陰陽怪氣的嘲諷:「怎麼沒跟謝宴洲住在一起?」
姜吟心頭一顫,猛地抬頭看他,原來他知道自己是和哥哥一起出國的。
怪不得那天的電話,他表現的那樣的異常。
她咬了咬下唇瓣:「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係。」
到如今,她還在袒護著謝宴洲。
男人的眼神里一片通紅,所有的情緒在四肢百骸里橫衝直撞。
他的手背上青筋狠狠的凸起,在極力的隱忍壓制自己的情緒:「你覺得,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要是真的沒有關係,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問你,你什麼都不說,現在你跟我說,你和他沒有關係?」
傅雲川冷眼看著她,眼神沉沉的。
他穩住自己的呼吸,看著眼前的小女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為你做的很隱蔽麼?」
「我做了什麼事情?」
姜吟心底冷笑,一開始見到他來了,她心底里是震顫的。
看著他虛弱至極,甚至差點動了惻隱之心。
「在你眼裡,我說的任何話都是哄騙你的,不可信的,既然你要那樣認為,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傅雲川的輪椅身後:「我送你去你的住處。」
她居然要送他走?
傅雲川冷笑了一聲:「怎麼?合法夫妻還要分居麼?」
「為了謝宴洲,守身如玉,連和我共處一室都不想了,是麼?」
傅雲川話音落下,直接側身推開了她。
姜吟沒防備,順著這一股力道整個人往後仰。
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鑽心刺骨的疼痛讓她悶哼了一聲。
姜吟抬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見她摔了下去,傅雲川的眸色動容,透著一陣煩躁。
男人漆黑又深沉的視線,看著站在門前的女人,她穿著一身家居服。
清冷又溫婉,溫婉的是她的本性,清冷的是對他的態度。
她越是這樣,傅雲川心底里就越是窩火至極。
姜吟手撐著地從地上起身。
剛起來的那一剎那,手腕就被男人緊緊抓住,緊接著,一股力道把她狠狠的一扯。
瞬間,她整個人跌落在了傅雲川的身上。
男人捏起她的下頜,姜吟看著他漆黑的瞳孔一片深濃:「拎拎清楚,誰才是你的老公。」
「是不是縱容你過度,才導致你有膽子跟別的男人私奔出國?」
「甚至,不惜與沈敬安同流合污,想弄死我?」
姜吟瞳孔瞪大,原來他都知道。
不等她開口說什麼,男人的炙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饒是他有傷在身,鉗制她的力道,也是她無法掙脫的。
姜吟後知後覺他阻門的力度都是裝的,為的就是讓她卸下防備,放他進來。
她也不掙扎了。
反正,要懷孕,要生下孩子。
早點結束這一切,對她而言也沒有任何壞處。
可這晚,傅雲川卻戴了套。
姜吟眼神微顫,看向了他:「你不是要我給你生孩子?」
男人的臉色卻毫無變化:「不是現在。」
姜吟喉嚨一緊,手攥緊了床單,眼神絕望的看他:「所以,你又是騙我?」
「怎麼算騙你?」傅雲川掐著她的脖頸:「讓你生孩子,只是時間問題。」
她閉了閉眼,心底充斥著陣陣的酸澀、絕望。
事情進行到一半。
傅雲川的電話驟然響了,張秘書打來的,聽那邊的語氣似乎挺急切的。
男人的動作停住,猛地抽身起來。
姜吟感覺到自己渾身一涼,抬眸看他。
男人只是眼神漠然冰冷,「今日放過你,但你應該明白你的身份,傅太太。」
他離開以後,整個房間歸於沉寂、寧靜。
姜吟深吸一口氣,看著身上的各種紅痕,心底一陣一陣的揪緊。
明明她都已經表態可以生,一退再退。
他又猛然抽身,表示現在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