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夢誰願意醒來。
晚上謝岐川將宋綿雪靜靜地抱在懷裡,什麼都沒做,宋綿雪軟趴趴地趴在他懷裡,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但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暈乎乎的,臉頰也有些發熱。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己昨天心跳加速果然是因為生病了。
然而房間裡卻沒有人,宋綿雪猜測謝岐川可能看自己還在睡,便沒打擾她而是去著手準備婚禮的事了。
宋綿雪強撐著身體去打了個電話,卻發現床頭柜上發出響聲。
謝岐川沒帶走手機,說明就在附近。
她下了床來到床邊,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別墅外的莊園裡,卻什麼人影也沒看到。
推開門,空曠的走廊上仿佛只有自己一人。
她叫了幾聲,發現沒有人回應自己,心裡沒來由地多了幾分慌亂。
「謝岐川……!」
她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四處搜尋著別人的身影。
這個地方怎麼這麼大,宋綿雪本想出來找人,然而整個二樓卻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還沒走幾步,就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下一秒,並沒有預想之中的冰涼地面,而是跌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
謝岐川伸手穩穩地接住她,神情難得緊繃,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宋綿雪沒什麼精神,「你怎麼才來……」
可能是發燒的緣故,宋綿雪腦子裡暈乎乎的,明明在生氣,卻提不起多大的聲音,嘴裡還在繼續數落。
「謝岐川,我好難受……」
宋綿雪剛說完,下一秒便被人打橫抱起來,她下意識地緊抱著謝岐川的胳膊。
回到房間後,謝岐川把宋綿雪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地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品。
替她掖好被角後,謝岐川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即臉色有些難看。
宋綿雪小聲嘟囔道,「發燒了怎麼辦,我現在能不能吃藥啊。」
謝岐川打了個電話叫醫生過來,然後低聲寬慰她。
「會沒事的。」
雖然話這樣說,但是他緊繃的臉色卻一點都不像他口中的那樣輕鬆。
「你剛才去哪了?」
謝岐川:「去花房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花。」
這裡的花房裡有不少全世界珍惜的名貴品種,宋綿雪之前對捧花一直不怎麼滿意,便想著去看看有沒有她會喜歡的花。
他醒來時宋綿雪還在熟睡,睡得十分香甜,便沒有吵醒她。
以往宋綿雪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卻早早地醒來,大概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我喊了好久都沒人理我。」
其實並沒有喊了很久,最多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是宋綿雪故意說得誇張,想顯得自己可憐一些。
「他們人在一樓,可能沒聽見。」謝岐川低聲道。
這就是房子大的壞處了。
很快醫生就來了,檢查了一下只是普通感冒,並不是什麼病毒感染,便開了些孕婦能吃的藥,然後讓用
物理降溫。
還有幾天就要結婚了,宋綿雪一邊心裡暗暗感慨自己的倒霉,一邊乖乖地吃藥。
吃藥前她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吃了藥寶寶不會變成傻子吧?」
她的問話十分直白,謝岐川愣了下,語氣低沉。
「現在你最重要。」
「況且醫生都說了沒什麼問題。」
宋綿雪這才略微放心。
整整一天謝岐川當真沒有離開半步,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不停地給她用濕毛巾擦拭額頭。
一直到傍晚宋綿雪的燒才終於退下去,但渾身上下還是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還難受嗎?」謝岐川問。
其實她的頭已經不怎麼暈了,但宋綿雪還是道。
「還是有點難受,不想動。」
謝岐川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難受的話就睡一會。」
宋綿雪乖乖地應了聲。
生病這兩天宋念雪幾乎就在床上沒下來過,謝岐川幾乎是寸步不離,就連工作都搬到了跟前來做。
他工作時專注而冷淡,和別人聽電話時言簡意賅,但不知是不是錯覺,每次對上自己的視線時,眼神略微一頓,臉上的冷意總會消散些。
婚禮當天,宋綿雪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