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娘看著碎掉的茶杯,心裡盤算著一會得讓夙玉十倍賠償,「半個月下不來床,你…那個朋友骨頭被打斷了?」
夙玉道:「那倒沒有,只是腰酸腿疼。」
腰酸腿疼下不來床?徐茵娘又懂了。說什麼仇人,冤家還差不多。她笑道:「你知道我通常是怎麼殺人的嗎?」
夙玉看向她。
只聽徐茵娘道:「我殺人最愛用美人計,他們對我情動之時,便是我殺人之時。」
夙玉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難道她要去勾-引狗太子?
——
春寒剛過,宮裡又要開始選宮女入宮了。
其實每年春季是為皇上選秀的日子,只是皇上不納妃,宮裡只能每年選選宮女。
皇帝成染坐在御書房裡,正奮筆疾書。
他身邊的大太監李寶正感嘆今日皇上批奏摺怎麼這麼上心?
只是走近一看,哎,皇上哪是在批改奏摺。
又在給桓韻姑娘寫信呢?
一天恨不得寫八封信。
見皇上把這封信寫完了,他才小聲開口說:「皇上,今年挑選的宮女入宮了。」
成染毫不在意,吹了吹信上未乾的墨汁,「像往年一樣,長的好看的送去東宮,一般的留在宮裡。」
雖然桓韻不在身邊,但成染還是很自律的。
這樣韻韻看在他這麼乖的份上,也不忍心和他鬧分離了。
他把信裝進信封里,真好,再等半年,等成瑾登基,他就可以和韻韻雙宿雙飛了。
想到自己一走,自家那傻侄兒就成孤家寡人了。
成染唉嘆一聲,他這個當皇叔的再最後幫他一把吧。
他吩咐李寶,「你親自去挑幾個長的好看的宮女,送到東宮去。」
多看看美人,他那侄兒或許就開竅了。
等開竅了,身邊有人陪了,他也能少一份牽掛。
——
東宮的書房裡,成瑾正在作畫。
陌聆上前道:「殿下,皇上讓您去宮裡一趟。」
成瑾剛好畫完,正在晾乾。
陌聆一看,畫的是恩人姑娘。
別說,殿下這畫畫的還挺傳神,得有九分像恩人姑娘。
等到畫晾好,成瑾把畫捲起來,「那就去一趟吧。」
正好他有事找皇叔。
成瑾拿著畫去了御書房。
剛進去就見成染把奏摺摔的滿地都是,見成瑾過來。
他趕緊招手,「瑾兒,你來的正好,我今日頭有些痛,這些奏摺你來批吧。」
成瑾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上半個月您說胳膊疼,讓我批了十日奏摺。五日前您說肚子疼,歇了三日。這才批了兩日奏摺,您又頭疼了?要不我讓太醫時時刻刻在您身旁伺候?」
成染正想說「也行」,就聽見成瑾道:「我看皇叔這麼急躁,該是上火。來人,吩咐太醫給皇上開藥,多加些黃連,好讓他降降火。」
成染立刻擺手,「我覺得我又好了。
成瑾這才上前,他把畫展開,「皇叔認識畫上的人嗎?」
成染想拿過畫看,卻被成瑾躲開了,「皇叔這般也能看清。」
成染輕「嘖」一聲,「什麼畫啊,這麼寶貝?」
卻認真的看起了畫上的人。
「這姑娘有些眼熟?」
成瑾趕忙問:「皇叔認識?」
成染眼睛輕轉,「要我告訴你也行,不過今天的奏摺…」
成瑾:「我幫你批。」
見成瑾答應這麼快,成染覺得自己虧了,「下個月的奏摺你也批了。」
成瑾:「皇叔,您別得寸進尺?」
成染丟掉手中的毛筆,「就得寸進尺了怎麼樣?你不想知道畫上的人是誰,就別答應。」
成瑾按了按額頭,告訴自己別生氣,「好,我答應了。」
成染趕緊起身,把成瑾按在了椅子上,這才問道:「你怎麼認識她的?」
成瑾也沒隱瞞,「她救過我幾次。」
成染捏著下巴,「難怪?這麼說韻韻還是很在乎我的。」
成瑾催他,「到底是誰?」
成染這才道:「你還記得以前每年都來宮裡找我的那個天仙美人嗎?」
成瑾:「……」
說的是皇叔那未過門的妻子——桓韻。
成瑾自然記得,只要桓韻來,皇叔就會一個月不出宮殿。
所以從他九歲那年開始,每年七月都會替皇叔上朝一個月。
只是被他撞見一次後,這幾年換成了皇叔去宮外,他倒是有幾年沒見那位準皇嬸了。
成瑾道:「這畫中人和皇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