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點頭:「可我沒醉。」
應敘又說:「過兩個小時再洗,好嗎?」
裴硯想了想,說好。
裴硯確實有些醉了,被應敘帶出浴室,乖乖坐在沙發上看應敘。
應敘繼續電話會議,說英文。
裴硯能聽懂英文,可現在腦子裡好像有一團漿糊,眼睛裡只能看到應敘張張合合的唇,偶爾會蹙起來的眉,蹙起來又舒展開,時不時小幅度點頭。他想起來飯桌上同學們對應敘的誇讚,心裡認同,覺得應敘真是很帥的,緊接著又有些不滿足,覺得大家都以為自己和這麼帥的人婚姻美滿,偏偏他們彼此之間稱之為陌生人其實也不為過。
裴硯突然開口:「應敘,我想和你睡覺。」
應敘安靜了片刻,清了清嗓子,流利的英文:「抱歉,我想我們的會議今天要到這裡結束了,下次我會約各位另外的時間。」
很糟糕的是,裴硯第二天對此毫無記憶。
他震驚地發現自己從主臥醒來,這裡是應敘的臥室,暗罵自己昨晚醉酒大概是做了些什麼蠻不講理的事情,還在思忖今天要怎麼跟應敘道歉,並保證下一次絕不會再這樣了。再然後,裴硯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
嘶。
我靠,什麼情況?
應敘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態度,對裴硯並沒有多些關心,更沒有刻意冷淡,也沒有解釋昨晚的經過。這讓裴硯鬆了口氣,很快為兩人的行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都有需求,應敘有,自己也有,既然有合法的關係,自然是應該互相搭夥解決需求的,很是合理。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
兩人默契地保持著一周兩次的頻率,分別是周三和周六,地點在應敘的臥室。前幾次裴硯還略顯尷尬,尷尬於不知道結束之後自己應該留在應敘這裡過夜,還是回自己房間。好在應敘態度自然:「在這裡睡吧?」
裴硯答應:「好的。」
所以現在的裴硯很是懊惱,他千算萬算,打了一天的腹稿,甚至連黃曆都沒有忘記看,唯獨忘記看看日期——今天是周三。可裴硯又覺得這事也不能單單怪他自己一個人,就算今天是周三,已經說好離婚,誰還會問出應敘這樣的問題?
裴硯兀自想了許多,門外的人也沒有不耐煩,只是再次敲了敲門,仍然禮貌平靜地詢問:「裴老師?」
裴硯趕緊清了清嗓子:「呃,不了吧?」
片刻的沉默,應敘的聲音隔著門板:「好。」
聽到應敘離開的腳步聲,裴硯偷偷鬆了口氣。
第二天下班回家,家裡沒有應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