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一手拿著毛巾正在擦頭髮,一手拿著手機往前走,走了好幾步才發現沙發上還坐了一個人,一隻受驚的貓似的,差點原地蹦起來,連著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把手機息屏往身後藏。等做完這一串的動作,兩人就這麼對視,裴硯清了清嗓子,主動開口:「你怎麼……沒上樓啊?一抬頭看見你嚇了我一跳。」
應敘有話直說:「想問問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裴老師這輩子也很少撒謊,撒過最大的謊就是自己和應敘的婚姻關係,裴硯老老實實回答:「你先別問,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應敘看了他一會兒:「幾天?」
裴硯為難:「總之你肯定會知道的。」
這件事情裴硯自己很難辦,他想在滑雪場地求婚,總得跟場地那邊聯繫,要跟場地聯繫,路三就肯定會知道。
裴硯糾結了兩天,還是主動找了路三,但沒說實話:「路三,幫我個忙唄?」
路三這時候總是很積極的:「這麼客氣裴老師,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唄!」
裴硯:「元旦不是約了我們去滑雪嗎?聽應敘說你們打算包場。」
路三:「是啊,要是平常就算了,元旦是個假期,不包場的話雜七雜八的人太多了。咋了裴老師?」
裴硯語出驚人:「你們借我個場地用唄?不會占用你們太多時間,我想在那天跟應敘求婚,等我結束大家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
路三:「???」
路三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手機上裴硯發過來的消息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又讓人有些難以理解。路三憋了半天,開口問道:「不是,這是什麼意思啊裴老師?」
裴硯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當初我跟應敘沒辦婚禮,你也知道。只請了雙方最親近的幾個親人朋友,也沒有儀式,也沒有求婚。那會兒覺得不在意,我們兩個都忙,也不看重這些,現在覺得有些東西還是得有的。」
路三又說:「那也不對啊,那怎麼說也應該是應敘跟你求婚啊,怎麼是你跟他求婚啊?」
裴硯回道:「這話說的,我和應敘兩個男人,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
路三:「唉,裴老師,我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那句話,又盼著兄弟好,又怕兄弟開路虎。他結婚之前,我總擔心他單身一輩子,跟你見面之前,我又擔心他處理不好自己的感情生活。現在跟你見過了,也熟悉了之後,我真是從心底覺得,應敘這小子燒了高香了吧,遇見裴老師這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