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希雅·奧蕾莉亞·威斯特小姐!」
希雅的身形從手術床另一端緩緩出現,臉上有些遺憾的神色。
這教廷里搞陰謀詭計連神明都敢算計的紅衣大主教,果然比悶頭在法師塔里研究魔法的高級魔法師們要狡猾得多,不光是在聖子聖女和聖騎士們的血誓中做手腳,還一直裝作沒發現自己,在關鍵時刻兩次擋住了阿爾弗和她的偷襲。
真·老奸巨猾啊!
她微微點了點頭,平靜地看著這位教廷之中,可以說是教皇之下再無對手的紅衣大主教。
「雅各布主教閣下,不知道你剛才說這麼多,是打算拖延時間呢,還是在害怕什麼?」
雅各布呵呵一笑,「我是怕你再不出來,我派崔斯蒂找你的話,萬一不小心,污染了你的血脈,那就太可惜了。」
「聽說,你覺醒了威斯特家族的水火雙系血脈,竟然能夠在水火不容的兩種血脈覺醒之時活下來,這樣寶貴的身體,若是就這樣毀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他打量著希雅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像是在看一個物件,一個珍惜材料,一個能夠讓他和其他神官們得到更多機會的寶貴材料。
那眼神太過赤裸和貪婪,像是要將人的衣衫剝去,從頭到腳,從皮膚頭髮到血肉筋骨內臟四肢,都一一區分價值,當成一件件物品,而不是一個完整的活生生的人。
希雅感覺有些噁心,反手就扔出了三枚火焰晶石彈,自己跟著向後一退,那張手術床的玉石床面就豎了起來,飛歸來擋在了她的身前。
正好擋住了雅各布指揮下阿爾弗向她刺來的一劍。
該死,那把劍還是她剛才解開阿爾弗的束縛後交給他的,原本想要他來刺殺雅各布,卻沒想到那老鬼居然早就埋有暗手,直接以血脈感應控制了阿爾弗。
阿爾弗額角青筋迸現,咬牙切齒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手,卻驚駭地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控制,追著連續幾劍朝希雅刺去,劍招的速度甚至比他平時練劍還要迅捷狠辣。
他不禁替希雅捏起一把冷汗。
就算是再厲害的女巫,若是在無法施展魔法時,身體的孱弱也是她們最大的弱點。
所有的魔法師,高攻低防,一旦被近身戰,都會十分危險。
阿爾弗趁著自己一劍斬空時,順勢向前一撞,硬生生地撞在石板上,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整條手臂軟軟地垂了下去,可身體依然被控制著朝希雅撲去,他乾脆狠下心又是一頭撞在地上,這幾劍下來,沒擦著希雅的半邊裙角,他自己卻頭破血流,骨折了好幾處。
雅各布都被他氣得笑了起來,「阿爾弗,你可真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啊!你以為,你弄傷自己,我就抓不住她了嗎?」
要不是他現在只剩下一條腿,手裡能用的兩個,一個是邪靈一個就是這不聽話的混小子,他真是想一刀就劈了這個不肖子孫。
那幾個火焰晶石彈還沒炸開,就被一團團冰寒之氣包裹著,緩緩落在了他的手中,這是聖塔的防禦法陣,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