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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沉穩,腦子也機靈,比很多年輕人有耐心,而且肯去嘗試。你可別以為修復是死板活,怎麼修,如何修,都需要動腦子,你啊各方面都合我心意。」

徐茉聽入迷了。

挺意外的,有一天溫吞的性子,在手工人眼裡是慢工出細活,缺點成了她最大的優勢。

「我……會考慮的!」徐茉被說動了。

傅教授掩飾內心的雀躍,深明大義說:「不著急啊,先畢業,工作室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

陽台上。

邵淮接完學生的電話,藉機抽了根煙,陳時琟出門透氣,正好碰上。

「來一根?」邵淮打開煙盒,推向陳時琟。

陳時琟看一眼,沒有動手:「她聞不慣。」

徐茉有次聞二手菸咳了幾天,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抽過,也儘量不讓她沾碰到。

邵淮笑了,咬著煙屁股,痞氣說:「半年前還是老煙槍,這就戒

了?」

陳時琟沒有菸癮,不太滿意邵淮的話,微微蹙眉。

邵淮笑說:「陳時琟你就不怕一個地方栽兩個跟頭?」

陳時琟說:「你先找到栽跟頭的機會,再和我說。」

「行了,我倆說點掏心窩子話,我又不是坐你對面談判,嗆我幹什麼。」邵淮轉身,靠著陽台,單手抻著。

「你欠。」

陳時琟心想這人對自己沒點數?

「尊老愛幼行不行,我怎麼也是你師兄。」邵淮和陳時琟套近乎,「我就好奇了,怎麼就是徐茉,我以前真以為你玩玩。」

博士期間,邵淮聽說不怎麼在學校食堂用餐的陳時琟某天開始頻繁出現在食堂,他們博士生時間自由,會錯峰用餐,避免擁堵,儘量能不拼桌就不拼桌,他很奇怪,就是踩著飯點去了幾次。

發現每次和陳時琟拼桌的都是一個女孩,還是本科生。

他好像真的上心了。

除了課題和工作,多數時候都是和女孩待一起。

不知道徐茉對陳時琟了解多少,他在她面前是不是另外一副面孔。

在他們外語系,陳時琟性子冷,待人處事面面俱到,但很讓人有距離感。外人最多覺得他性子清冷,了解的人都知道,陳時琟手段陰損,所以工作之後,『硬骨頭』都是給他啃,談判桌上的戰績可查。更不是大家眼中的高嶺之花,他的成長環境導致,他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很重。

「需要理由?」陳時琟說,「如果是徐茉,不需要理由。」

他也曾很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是徐茉。

很難去說清。

按照世俗的觀念,他就該和同頻的人在一起。

那,什麼又算同頻?

相同年紀,同等學歷,一樣的家境和經歷?

他也曾以此為要求參加一些聯誼和聚會。

很可惜,總以條件去挑選,找不到想要更進一步了解的對象,後來覺得無趣,一頭扎到科研里。

等遇到徐茉,他才驚覺這些都不是。

同頻就是一種天性的吸引。

雖然他們的作息搭不到一塊,他早上收不到她的消息,她下午找不到忙碌的他,但她會在晚上到研究所門口等著他,問他累不累,要不要去大吃一頓,快活一下。

他有問過她,為什麼感覺和她待在一塊很舒適。

她說,因為我會心疼你啊,陳時琟。

心疼?

他想了很久,在分開的三年他好像才懂。

徐茉知道他們是不一樣的人,各方面都存在差距,但她能去將心比心,換位思考,為他考慮,真的把他放在戀人的位置,她對他的那種包容是她善良的使然,而不是像他因為性子淡,不愛過多干涉他人,顯得性子比較包容。

心疼是愛人的最高境界。

他明白得有些遲了。

好在,他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

邵淮聽了這番話,感覺酸溜溜的。

他嘁了聲,不願意再逗留,空氣里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就好了,雖然吧,以前確實鬧得比較難堪,現在也結婚了,慢慢來吧。」

他能猜出兩人的情感狀態,不再戳破。

作為他倆感情的見證人,陳時琟這種看著就是難捂熱的性子,能遇到溫柔和善良底色的徐茉,是他命好。

晚上七點半。

陳時琟和徐茉從傅教授所住的小區出來。

出了單元樓,徐茉將一直放在陳時琟胳膊彎的手拿出來。

才抽出,陳時琟大掌之間握住。

「老公都叫了,沒人了就不認了?」陳時琟唇角上揚一個小弧度。

徐茉反問:「怎麼了?覺得自己吃虧了?」

陳時琟挑了挑眉。

徐茉驚了,男人是強詞奪理。

「你別沒事找事啊,我叫的,我還沒說我吃虧呢。」

沒有防備的,陳時琟淡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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