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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土壤傾落一地,混著殘花和零星的碎瓷。

「修道之人,豈可耽於凡俗執念。」袖上幾點塵埃被靈力震散,他聲音似寒潭凝冰,目光冷然地落在沈時臻的身上,「還不去?」

沈時臻死死攥緊拳頭,但師尊不動,他也不敢上前。

僵持片刻後,他終究不敢違逆。

而當沈時臻跪滿一日戒律堂匆匆趕回時,那株木槿早已與泥土混作一處。焦灰被山風吹散,連最後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下。

槿鶯並不記得自己作為凡花時的往事。

如今被玄霄真君的靈力震碎,她只覺魂魄都要被撕裂。但木槿本就是頑強易養活的花。

喜光,耐旱,抗逆性強。

沈時臻日日以靈泉澆灌,本就讓木槿不知不覺間蘊出靈性。而玄霄真君的真火,非但未能將其毀滅,反似一場淬鍊。

凡花浴火,靈性重生。

真火焚盡的剎那,花苞本能地吐出一粒種子。那枚裹著焦灰的種子被山風捲起,又被飛鳥銜走。

鳥喙啄不破她堅硬的外殼,最終遺落在了荒野,還因沾上了妖禽的氣息,被一位採藥的狐妖拾得。隨著她的藥簍,輾轉漂泊至了妖界。

最終也因為撬不開這顆種子,將她遺棄在了在妖界潮濕的河谷里。

許是,浸染了河谷特有的濕氣,又許是,為了在這弱肉強食之地存活,這株木槿為了適應環境不得不吸收妖氣修煉。

一年後,妖界河谷邊,一株藍紫色的木槿迎著朝陽舒展花瓣。

露珠在葉片上滾動,花瓣脈絡里流淌的不再是清靈之氣,而是如霧般朦朧的妖力。

沒有成為仙門靈植,反倒修煉成了妖。

槿鶯緩緩睜開眼,河谷的風輕輕拂過,帶著濕潤的泥土與草木萌發的新鮮氣息。

這是她記憶的初始——一株剛突破通智境的木槿妖。

她從未想過,自己和沈時臻竟有著如此深的淵源。

或許正是他的師尊,才令那個曾經愛笑愛哭的少年,再沒肆無忌憚地笑過,鍛造成了那個冷若冰霜的扶光劍尊。

她必須要儘早地離開妖界,快點去見他!

而總算,這個時空的她不是凡花後,煉虛境的修為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起初只能笨拙地移動根系,半個月後,槿鶯終於化出人形——碧玉年華的少女形態。

再年長便有些困難,因為她現在還是株剛滿一歲的幼苗。

但少女的形態也只能短暫地維持兩三個時辰,她現在連妖丹都沒有,必須定期回歸本體。

而槿鶯匆匆趕到修真界時,才驚覺,自己眼睛一睜一閉,從聚靈到通智的這個階段,竟已是七年過去!

此時的修真界正張燈結彩,沉浸在異樣的歡慶中。

槿鶯站在熙攘的街角,聽著茶肆里熱烈的議論。

原來,數月前占星閣主夜觀天象,窺見未來三界必遭傾覆之劫,唯先天劍骨可挽天傾,拯救蒼生於水火。

這則預言如野火燎原,燒得整個修真界人心惶惶。直到——

「啪!」

茶肆里,說書人醒木重重一拍。

「要說這天衍宗的扶光真人,二十結丹已是曠古爍今!」他捋著鬍鬚,聲如洪鐘,「更難得的是,這位竟是千年難遇的先天劍骨之體——正是預言中救世的天命之子!」

堂下頓時炸開了鍋。

「我親眼見過他結丹那日的盛景!」一個背著刀的大漢拍案而起,「九重雷劫壓頂時,那劍氣沖天而起,竟將劫雲生生劈開一道天光!」

「我也聽說他丹成那日,劍意直衝九霄,連護山大陣都為之震動……」

眾人議論紛紛,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清越的劍鳴,如冰泉擊玉,霎時壓過了所有嘈雜。

「是扶光真人!」

所有人蜂擁而出,槿鶯卻站在原地,怔怔望著天邊那道破空而來的劍光。

二十歲的沈時臻踏劍而立,墨發高束,一襲純白劍袍在風中翻卷如流雲。晨光為他鍍上一層淡金色的輪廓,卻化不開那身與生俱來的清冷。

圍觀的修士們不自覺地仰頭瞻望,他感應到了熱烈的氛圍,目光隨意地掃過人群。

眉如劍鋒,眸若寒星,薄唇抿成一道冷淡的弧線。

他的輪廓比十二歲時更加分明。

但同樣的眉眼,卻再找不到半點溫度。

他就像一柄出鞘的絕世名劍,光華璀璨,卻也冷得刺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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