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地將鞭子纏回腕間,眾人這才發現,哪是什麼「金鞭」,原來只是一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用的金色披帛罷了。
「那、那好好像是姐姐的……」
宋妤嬌忽然怯聲道。
一條柔軟的絲綢披帛都可作為武器,這樣的認知更叫人心驚膽戰,二房竟無人敢再發聲。
「既然都冷靜下來,那就聽本……本婿說兩句。」
沈昭予冷笑了聲,恣意狂妄的目光直逼上首之人。
「無論敵人是寡是眾,皆不該輕視對手,這點道理都不懂,如何能在對戰中獲勝?莫說你們用幾個護院來攔,哪怕十個百個,也是一團散沙,一碰就碎。」
「御下之道、管家之法,不必再說,畢竟這些事以後都與你們再無干係。」
這一句明擺著奪權的話直白地打在二房的臉上,宋遙頓時顧不得男人的武力震懾,他恨恨道:「一個來路不明的賊子,還妄圖——」
「宋二爺,你提醒得是。」沈昭予忽然笑著打斷,「都忘了自我介紹了。」
「在下並非來路不明之人,亦非作惡多端的宵小之徒。不知二爺可聽過鎮西軍的名號?」
內宅的婦人不清楚,宋遙一聽這名字就愣了。
沈昭予微笑道:「在下不才,從前正是在鎮西軍下效力。」
鎮西軍乃是由當今陛下胞弟——懷王殿下統帥,以抵禦西北眾蠻夷部族而組建的軍隊。
他這一身武藝不假,且看這霸道蠻橫的做派,確實像是行伍出身。只是氣質有些過於文雅了……
不對,這氣質,興許還真不是什麼衝鋒陷陣的無名小兵!
宋遙心下一驚,顫著聲:「你是哪一支軍的?」
見人被三言兩語嚇得面色蒼白,沈昭予淡笑著,睨著他。
不負所望,說出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
「霍平西,霍老將軍。」
西部及北部諸州駐紮的軍隊有好幾支,合稱為鎮西軍。而「霍家軍」,曾為懷王親帥。
也就是說,霍平西部下率領的兵卒們,可以算得上是懷王的嫡系,是鎮西軍中最精銳的一支,哪怕是一普通兵卒,也能以一當十,勇猛非常。
這名頭不是人人都敢亮出來的,不說懷王統領,單說首將霍平西老將軍便是出身武將世家,世世代代肩負守衛家國的重擔,可謂是朝之重臣,看他名字就知,一生戎馬,軍功卓絕。
若這「趙魚」所言非虛……
宋遙眼珠一轉,有了別的打算,他緩和了神情,試探道:「不知閣下在軍中任何職?怎到這越州來?」
要論趨炎附勢、識時務的本事,秦大管家當真不如這位宋二爺。
「區區小卒,不足掛齒。」沈昭予散漫一笑,「二爺是要問我是否識得懷王殿下?」
「懷王」二字一出,饒是那些深宅婦人也都變了臉色。她們不知什麼鎮西軍,卻聽過懷王的大名。
「且不說懷王殿下早已離了邊關,回京任職去了。」在眾人的期待下,他字字冰冷,殘忍打破幻想:「殿下乃天潢貴胄,那等鳳表龍姿、如圭如璋,豈是我等庸俗的蠢物可沾染靠近的?」
宋遙猶豫:「這……」
「宋二爺,我說這些,只為表明我非歹人,可不是方便你們攀高枝、謀前程的。」
宋遙沒防備他說話這麼直,面上有些掛不住,「我沒那麼想。」
「哦?那倒是我以己度人,真是抱歉,誤以為二爺是個聞著肉腥味就往上湊的畜生。」
宋遙被罵得啞口無言,脖子漲得通紅。
宋洛繁忽然揚聲質問:「你若在軍中混得好,怎麼會放著大好前程不要,跑到這兒來給一個傻子當贅婿?!我看你就是犯了錯被趕走了,還敢在這耀武揚威!」
沈昭予面色微冷,淡淡掃了他一眼,勾唇諷笑:「我自有我的緣故,犯不上同你交代,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閉嘴。」
宋妤嬌眼睛一亮,抿著唇偷偷笑了。
「我說了那麼多,只是想告訴你們——」
沈昭予隨手挑起身側少女鬢邊的一綹碎發,勾纏在指間,鳳眸凌厲,掃向眾人。
「老夫人所說的第一樁罪,駁回。」
宋星糖恍惚間抬頭,耳邊一痛,原來他還勾著她的頭髮。
她抬手揉了揉髮根,碰到他溫熱的手指,眼睛忽然酸脹,依賴地往人身邊貼了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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