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神態自若,「自然是偷的。」
秦知期:「……」
好功夫竟都用在這些勾當上了。
「對了,既善妒之後,在下又犯了竊盜一罪,秦管家,你不會讓大小姐休了我的,對嗎?」
秦知期嘴角抽搐,「不會。」
沈昭予滿意了,「那就好。」
看一眼天色,臉色變了變,「哎呀,糖兒該想我了,我得去瞧瞧。」
說著腳步飛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宋星糖身邊。
秦知期望著男人匆匆而去的背影,默默無言,一時間竟分不清他那套說辭究竟只是藉口,還是確實夾雜了他真心實意的嫉妒在裡頭。
若真如此,那也太善妒了。
秦知期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什麼,驀地沉下臉色,趕快撂下手去。
他真是瘋了,竟擔心自己也會被趕出去。
「大管家,您看這……」管事小心翼翼走回來,「一下拔了那麼多釘子,老夫人不會罷休的。」
「姑爺親口說的,他容不下旁人與他爭寵,」秦知期心情極好,勾唇笑道,「姑爺的心眼極小,脾氣上來,管他是誰的狗,一律照打不誤。」
「還好姑爺打發的都不是什麼好的。」管事心有餘悸地搖搖頭,「只是人員空缺出這麼多,還要再招新人。」
三十人中,有二十來個都是眼線,剩下幾個都是手腳不淨又愛挑動是非的,被沈昭予選中,湊了個整。
只不過還是剩了些不聽話的,也不知是想留著下次清算,還是通過這次殺雞儆猴,給他們一次改過的機會。
管家欽佩道:「姑爺真不愧是在軍中待過的,手腕強硬,行事迅猛。」
「也不知他還有什麼本事沒露。」秦知期笑著往外走,「沒想到他竟出身鎮西軍,此事他先前倒未提過。」
「姑爺謙遜,不賣弄吹噓自己。」
「就怕確有隱情,派去靈州的探子可有回信了?」
「還未,不過應快了。」
沈昭予回到霜星院時,恰好瞧見宋星糖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睡著了。
她臉下壓著一頁紙,不用想,必定是他寫的那張吵架秘籍。
沈昭予無奈失笑,心中稍感熨帖。
頭腦笨不要緊,沒基礎也不怕,要緊的是時刻有一顆勤奮向學的心。只要不是冥頑不靈的朽木,憑他的能耐,不信教不出一個像樣的學生。
想他幼時求學,每日不到卯時便起來讀書,一直到快子時方才安寢。他開蒙早,天資更是出眾,三歲能將先賢典籍背誦出來,五歲學會了作詩。他自幼聰慧,又勤奮刻苦,朝中老臣人人都想當他的老師。
只可惜他的父皇不看好他,沒像對待皇兄那樣給他請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師。不過那又如何?強者從不抱怨出身、抱怨遭遇,他憑著自己的努力,也有了今日,樣樣拔尖,事無不成。
所以說,這世上本無不可到達的境界,全看是否心性堅韌、盡了全力。天賦只決定上限,努力必不可少。
只要宋星糖也有他一樣的韌性,哪怕是年過而立才想學,也不晚。
她還小呢,只要她肯下苦功,待他離去時必能脫胎換骨、學有所成。畢竟有他參與的人生,怎麼會失敗呢。
沈昭予自信地勾起唇角,放輕腳步,慢慢從身後靠近。
從前家中有爹娘疼寵,想來她不願學便一貫都縱著她不學了。如今驟然開始用功,必定是不適應的,畢竟他不能要求人人都同他一樣往死里拼。
這才第一日,他該體恤她一些,不必太過嚴苛,畢竟還是個小姑娘。
沈昭予說服了自己,也走到了她背後。
他抬起手,想要將她拍醒,讓她進去睡。
可恨他眼睛太好使,一下就看到了宋星糖臉下壓著的是個什麼東西——
女仰倒榻上,男臨床邊,擎女腳以令舉。
沈昭予:?
他大驚失色,失態怒道:「你在看些什麼?!」
這一聲直接將睡夢中的人驚醒。
宋星糖睡眼惺忪,懵懵抬頭。
壓著的「課本」頓時顯露。
時值正午,火辣的日光落在那男女交一一合處,刺得沈昭予眼前陣陣發黑。
他閉上眼,畫面卻揮之不去,眼前依稀可見那男子指上用力,深嵌於女子臀一肉之中,女含情仰受,兩目彌茫。
若記無錯,這已是秘戲圖中的第七篇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一絲不苟地看春一一宮。
沈昭予身子晃了晃,又羞又惱,氣血上涌,險些氣昏過去。
第24章
「你就看這些東西?!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