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目光暗潮湧動,心底是翻滾的苦澀。
他輕聲道:「我從未有過婚配,也沒同旁人議親,心裡沒有別人,只你一人。」
「可是你騙我嗚嗚。」
「都是我的錯,真的很抱歉。」
沈昭予不屑為自己找藉口開脫,瞞就是瞞了,騙就是騙了。
誰叫他愛上了她,這些指責都是應受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笨,所以才騙我?」宋星糖頓了頓,又道,「我以為你和旁人不一樣,以為你不嫌我。」
在他心裡,究竟是怎樣想她的呢?
哪怕心裡委屈,她也沒有對他發脾氣,只是軟軟地靠在他懷裡,控訴心裡的不平。
沈昭予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確是事實。
他起初的確認為,宋氏大小姐懵懂愚笨好糊弄,在她身邊,最能遮掩身份。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眼裡就只剩下一份懵懂可愛,再看不見其他。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沈昭予終於嘗到了自作孽的滋味。
「這話沒有騙你,在我心裡,糖兒很聰明。」
若在往常,宋星糖聽到這句話,不說一蹦三尺高,也要樂上半晌。
可今日,她卻不見喜色,染了水意的瞳直勾勾將他望著。
許久,她緩緩搖頭。
「我很笨,不知哪句話為真。」
沈昭予倏地失聲,表情頹喪。
他到底還是失去了她的信任。
「你……是宋妤嬌口中的那位小侯爺嗎?」
沈昭予沉默不語,眼底閃過掙扎。
依理智而言,他該應下。畢竟越州的事雖暫告一段落,可真正的戰場是在杭州。他人還未到杭州,未免徒生變故,繼續用謝徽的名號是最穩妥的。
殺人案小,貪腐案大,為了能將這一條線上的蝗蟲都一網打盡,他務必慎之又慎。
可……
直覺告訴他,不能再騙她了。
就在沈昭予天人交戰,左右為難時,忽又聽宋星糖說道:
「為難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
他不叫趙魚,應該也不是那個什么小侯爺。
他既更名易姓,一定代表著他的真實身份不可輕易暴露。
他是京城來的大官,所查的必定不是小案子。
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如今波折未平,他的假身份恐怕還要維持一段時日,在這個節骨眼上,宋星糖不想給他平添麻煩。
而且,他究竟叫什麼,真的還重要嗎?畢竟……
宋星糖背過身,垂著腦袋,輕聲道:
「與我成親的人叫趙魚,你已經不是了。」
「你去辦事吧,別耽誤了。」
被她預料到一般,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敲響。
「主子。」
是江行的聲音。
沈昭予只得去開門。
宋星糖耳朵一動,聽到江行壓低聲道:「杭州有變,李林書跑了。」
李林書乃杭州刺史幼子,是大理寺調查殺人案的首要嫌犯。
沈昭予在心裡怒罵謝徽不靠譜,人犯都能跑!
李林書一跑,大理寺勢必會追。此時絕不可能還有「謝小侯爺」入杭州。
要借謝徽的名頭入杭的計劃,行不通了。
「咱們得加快動作。」江行道,「何時動身?」
沈昭予沒有猶豫,「現在。」
他說完便把門關上,也不等江行話說完沒有。
快步折返,走到宋星糖跟前,彎腰。
果然看到她在默默流淚。
沈昭予心疼壞了,半跪在她身前,俯身去抱她,又雙手捧著她的臉,為她擦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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