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回在酒樓堵了馮公子,馮尚書沒過幾日就來找談煊的麻煩,如今有「前車之鑑」,這老頭估計會警告兒子,不讓他再多透露半分。
一陣沉默過後,談煊的臉上的憂慮漸漸淡下去,取而代之的事一閃而過的篤定,只見他輕敲了幾下桌面,悠悠然道:「我自會有辦法讓他說。」
先前答應了談煊的安神香囊,聞逆川一回到別院就開始琢磨。
一張白紙畫畫寫寫,還叫來白玥瞧上幾眼。
「白玥,你看著買這些藥材也就夠了吧?」聞逆川說著,那筆桿抵了抵腦袋。
白玥歪著脖子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撓頭問道:「小川哥,你這方子,我著實看不出是做什麼用的……說它安神吧,又家了點兒護胃的藥,說他健脾吧,又加了點兒利尿效果。」
「害。」聞逆川瞥了她一眼, 「你就幫我看看這用下去會不會要命就行了。」
「命倒是要不了,但這顛來倒去的,估計沒什麼效果。」白玥如實說道。
「成了,」聞逆川啪一下放下筆,把方子遞給白玥說道,「你就照著上面的藥材去買回來,記得,讓他們磨成粉末,粉要細得看不出原材料的那種。」
「你要吃啊!」白玥瞪圓了眼。
「我才不吃,」聞逆川對著空氣努了努嘴,「那個人吃。」
「你、你要給王爺……」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他用手捂住了。
「噓,」聞逆川把食指豎在唇間,「小心隔牆有耳。」
於是,白玥壓低了嗓音,問道:「小川哥,給王爺吃這個做什麼?」
「方才到書房的時候他問起我解蠱的事情了,他所中之蠱十分蹊蹺,我現在一時半會兒還解不出來,先拿這個方子穩住他,免得他覺得我沒用了。」聞逆川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白玥皺了皺眉,又問,「話說小川哥,我有一點不明白。」
「什麼不明白?」聞逆川抬眸看她。
「我看王爺對你挺好的呀,就算你騙了他,他也沒殺你,還給你送錢,又做新衣服……感覺王爺並非傳說那樣惡劣,反倒很會體恤人,你若是還找不到解蠱的辦法,何不直接說好了,想必他也不會怪你。」白玥說道。
「誒。」聞逆川長嘆一口氣,心道這姑娘真是教不聰明,「送東西那些都是虛的,他不過是在敲打提點我。」
「你怎麼還看不明白呢,」聞逆川頓了頓,「你試想一下,當今太后與聖上之間的明爭暗鬥,多少官員臣子因此受牽連,而他談煊卻可以周旋得遊刃有餘……」
「你不會真覺得他是個傻白甜吧?」他反問道。
「可他明明……」白玥還想辯駁兩句。
不料又被聞逆川堵住了:「目前我之於他,最大的價值就是解蠱,一旦他發現我弄不出法子,你猜他會怎麼做?」
白玥思忖片刻,搶答道:「那、那他放你回苗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