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王五反應,身後押送他的兩人硬把人摁了下來。
一聲悶響,王五雙膝著地。
聞逆川隱在談煊身後,遠遠地看著,隔著衣物,他都能感覺到骨頭碎裂的痛感,心中的疑惑越發濃烈,明明這案子是談煊負責的,王五自首但尚未供述,怎麼就來這麼一大群人圍觀了。
「王五,你說你要自首,快說,你如何殺人割肉,如何變賣珍品?」錢徹的聲音帶著沙啞,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王五目光怯怯,環視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屋內的主位上。
「我、我只認變賣珍品,」王五咽了咽喉嚨,「我不認殺人,我沒有殺人!」
「大膽!」一旁的伍大人好似比錢徹還要激動,「方才宮中的侍衛已將你供出,你不僅變賣珍品,你還在背後指使搶劫、殺害有錢的買家。」
「來人,把那侍衛的頭目也押上來。」錢徹說道。
沒過多久,又一人把押送了上來。
那人不像王五那般驚恐,眼裡反倒十分平靜,見到王五時,他別過了臉,然後跟著跪了下來。
「說。」錢徹正襟危坐。
「王五家中妻兒病重,急需用錢,機緣巧合之下,我們盯上了宮中的貢品,只因這些珍品都長期藏在收納的屋子裡,每年清點一次,有時候還不清點,再加上我的職務便利,所以,就動了歪心思……」那侍衛說道。
「他就是變賣的中間人,」說著,侍衛指向王五,「是他聯繫的花老闆,貴的東西拍賣,便宜的隨手賣。」
「為什麼殺人?」錢徹又問。
「宮中寶物清點雖然鬆散,但能矇混過去的都是些不值錢的,那幾件最珍貴的定有百雙眼睛盯著,所以一旦拍賣完拿到了錢,我們就會殺人把珍品再劫回來。」侍衛說話依舊平靜,好似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便宜的貨賣了就算了,但珍寶賣了得搶回來,不然宮中珍品點卯,會被發現。
這聽起來雖然有力,但王五卻整個人像出了神一樣,跪著愣在了原地,他猛地轉過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侍衛:「你、你亂說什麼……你、你為何要這麼說!」
然而那侍衛根本不理他,而是像木偶一般垂著頭。
「大人,我沒殺人!我沒有!我從來不認識那些死者,我與他們更是無冤無仇,我承認我鬼迷心竅,為了家中病重的妻兒,偷了宮中的東西,但我從未殺過人啊,大人明鑑!大人明鑑!」王五邊哭喊著,邊哐哐磕頭。
忽然,王五磕頭的動作一頓,好似想到了什麼,抬起臉來說道:「叫阿鐸來,叫阿鐸,阿鐸會說真話!」
此話一出,那位叫阿鐸的也被押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