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是我自己執意要騎它的。」聞逆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看向乖乖地立在梁虎身後等談煊的黑馬,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羨慕,調侃道:「大人的黑馬真是聽話又省心。」
「你說它,」梁虎聞言,拽了拽黑馬的韁繩,「那是將軍自己訓的馬。」
而談煊卻沒有接住這話,轉而交代了些別的:「梁虎,你明日帶這位公子訓練騎射。」
「是。」
此言一出,聞逆川身子僵了僵,他回頭時,談煊已經從馬背上跳下來了,而後緩緩向他伸手,正欲把他扶下來。
聞逆川沒有搭上去,還停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談煊,問道:「大人明日不配我練了?」
「明日梁虎陪你,」談煊的手還停在空中,「明日輪到我陪聖上去打獵了。」
聞言,別再胸口的那股氣驟然一松,不知怎麼的,在離家遙遠的草原上,聞逆川感覺自己對談煊產生了一種不尋常的依賴。
好似只有這人站在自己身旁,才會覺得安全,才能感到安心。
「下來。」談煊沖他揚了揚下巴。
聞逆川雙手都搭了上去,只見他腿一縮,重心往下墜,整個人的重量就落到了談煊的身上。
可瘦削的他之於談煊,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將人托起,只見談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抱下了馬。
雙腿沾地,聞逆川只覺得膝蓋一酸,霎時間站不穩了,整個人往側邊倒去——
只見身旁的人用手一撈,把他兜住了。
「你怎麼了?」談煊問他。
「剛剛在馬背上坐太久了,腿有些軟了……」聞逆川說著,扶著談煊的肩膀,甩了甩麻木的腿。
談煊扶著他一瘸一拐地往帳篷走去,天邊泛著紅光的晚霞,把兩人的影子越來越長。
「大人,若是明日那白馬又瘋跑,那該怎麼辦?」夕陽下,聞逆川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你明天騎我的黑馬去。」談煊言簡意賅。
「大人捨得?那可是大人親自訓出來的馬。」聞逆川又問。
「你就說要不要嘛?」
「要。」
「也不知道感謝人?」
「謝大人……」
夕陽和霞光移到了兩人的身後,天色也隨著影子的消逝而漸漸暗下去。
翌日。
聞逆川自認已經算起得早了,結果串門來到談煊的帳篷時,被告知他已經出去了。
「大人是什麼時候走的?」聞逆川還抱了一絲僥倖,想著若是剛走沒多久,還能纏著談煊陪他去一趟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