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聞逆川不好再推脫,於是跟著趙勇一起踏出了房門。
在外頭看,主臥的房間燈火通明,聞逆川隨著趙勇走過去,只見身前的人進去通報了一聲,便招手讓他進去了。
一進門,就撞見了正在翻看卷宗的談煊。
談煊似乎也感覺到有人進來了,於是立馬把書卷合上,推到了一邊,目光幽然抬起,落到了聞逆川的身上。
「你來了。」他說。
「過來。」談煊又說,目光跟隨著不斷靠近的人。
聞逆川步步靠近,觀察著眼前的人,幾日不見,談煊好似消瘦了一些,似乎是沒休息好,雙眼下泛起了一圈淡淡的青色。
「方才聽聞大人身體不適,前來替大人瞧瞧。」說完,聞逆川蹲坐在了矮桌的對面。
兩人相對而坐。
聞逆川抬眼看著眼前的人。
「我看大人這些天是沒休息好。」還沒等他問,聞逆川自顧自地說道,「大人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胸悶得厲害。」談煊的語氣淡淡的,聽著也不像胸悶的樣子。
聞言,聞逆川抬起手伸向談煊,一隻手固定住掌心,一隻手替他擼起袖子。
「你這是……」談煊被他忽然觸碰的舉動驚了驚,下意識手往後縮,可聞逆川力度加大,把手摁在了原處。
「我替大人把把脈。」聞逆川說道。
說完,聞逆川指骨分明的手搭了上來,三根手指不偏不倚地撫在手腕的寸口處,不輕不重地往下觸摸。
談煊垂眸看了一眼,而後又別過了臉。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打聞逆川把手放上來的那一刻,他感覺胸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變成了如鼓一般的心跳。
這樣的情況似乎已不是第一次了,這樣不經意的觸碰,總能讓表面平靜的談煊,內心激起千層浪,翻湧得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這何嘗不是一種「怪力亂神」。
聞逆川把著脈,觸摸了一會兒,而後緩緩抬起眼,對著談煊來了一句:「大人,你好緊張啊。」
談煊神色一緊,連說話也沒有方才那樣有底氣了:「我、我有麼?」
「有。」聞逆川靠近了幾分,那隻放在脈搏上的手範圍更大地去觸摸。
可越是這樣,越讓談煊難以平靜下來。
下一秒,談煊直接把手抽了回去,把聞逆川也嚇了一跳。
「把脈把了這麼久,也沒見你說出個所以然來。」談煊語氣責怪道。
聞逆川頓時委屈地皺起眉毛,說道:「是你一直脈象不穩,我都沒摸清楚。」
「我沒事了,我現在好多了,」談煊說著,沖眼前的人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聞逆川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可奈何談煊一副要「送客」的姿態,讓他也不好再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