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下就把聞逆川拉回到了被談煊綁在床上的日子,他不由身子一顫,假裝失憶:「大人有說過麼?」
「本王的話你都敢忘,」談煊的聲音很低,聽不出情緒,「罰一杯。」
說完,談煊給他倒了一杯酒。
此時桌上還有別人,聞逆川還是很識趣地沒有拂談煊的面子,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殊不知,談忠坐在兩人對面,看著兩人悄悄說些什麼,然後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覺得一陣疑惑。
於是,在聞逆川不經意抬眼之際,兩人的目光撞上了。
談忠趕忙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然後小心地詢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他是我府上的門客,之前的案子他也有出謀劃策。」談煊先一步搶答了。
「原來如此,」談忠很快舉起了酒杯,沖聞逆川示意,「兄長身邊能有公子,可謂如虎添翼,那我先敬公子一杯。」
說完,談忠已經把那杯酒喝完了。
此時,身旁伺候幾人吃飯的侍女適時給聞逆川滿上了一杯,他不得已只好也回敬了一杯,一飲而盡。
飯桌上,幾人邊喝酒邊暢談。
但聊得最多的,還是軍中之事。
談忠給談煊簡單地匯報了一下近況,談煊沉默地聽了一會兒,與其碰杯之時,又巧妙地點撥了幾下帶兵之道。
儼然一副兄長的模樣。
聞逆川在一旁看著兩人有來有回地聊天,趙勇時不時也會說兩句,但不多,許是性格使然。
但令聞逆川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見過不同面的談煊,有謙謙君子的模樣、也有瘋魔得會把人禁錮的模樣,唯獨當下如兄長一般的談煊還是他頭一回見。
談煊這個人總是那樣奇怪,每次當聞逆川覺得自己已經了解到對方的時候,又會在某次洞察到他從未見過的一面。
聞逆川收回視線的時候,不經意掃到一旁的雲牧,目光停留了片刻,總覺得雲牧今晚的表現有些不尋常。
就在這時,趙勇竟然起身給雲牧倒了一杯酒,而後舉起酒杯說道:「雲大人此番辛苦,趙某先前多有得罪,趙某先幹了。」
果然,敬酒的風還是吹到了雲牧那頭,他到底也是個識趣的人,舉起酒杯匆匆同趙勇碰了一杯,就喝下去了。
喝完後,雲牧順勢起身,沖談煊行了個禮,說道:「大人,三有三急,雲某去去就回。」
談煊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然而雲牧一出去,趙勇不知怎的,也跟著站起來,同樣的藉口,離開了飯桌。
聞逆川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眉毛一挑,不由又動起了歪心思,他湊到談煊的耳邊,小聲道:「大人,我也去去就回。」
殊不知,談煊對他了如指掌,知道這定是聞逆川要趁機溜走的把戲,於是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擺,說道:「你不許去。」
「為何?!」聞逆川語氣委屈,「大人若不讓我去,我可要拉褲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