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煊見如此,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問道:「阿忠,你可是有什麼顧慮?」
「深知兄長的關照,可忠在軍中威望不及兄長,且從未有過單獨駐守疆土的經驗,此提議怕是難以服眾。」談忠緩緩回答道。
「可我不在軍中的那半年,你管理得井井有條,我並不認為你會難以勝任。」談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我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而這些,放眼整個大盛,也只有跟在兄長身邊才能學得到。」談忠委婉道。
可這話在談煊聽來,卻是消極又膽怯的,他蹙了蹙眉,來了一句:「經驗總歸是要自己去積累的,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也難以獲得獨當一面的經驗。」
談忠敏銳地察覺到談煊好像因為自己的消極回答而略微不悅,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可不料,談煊沒有給他再次辯解的機會。
「行了,你自己回去考慮一下,實在不想做,自然有別的人選,」談煊擺了擺手,一副送客的模樣,「今天先聊到這裡,你們先出去吧。」
趙勇心領神會,鞋尖都已經沖門外了,可談忠卻仍未有半分要挪動的意思。
談煊瞥向他時,不解地掃了一眼:「還有事?」
談忠斜眼看了看角落的聞逆川,目光又很快回到了談煊身上,說道:「兄長,分營的事還沒談好。」
「此事不急,明日回軍中再說吧。」談煊回得很快,頗有些敷衍的意味。
可談煊越是一副要「趕客」的模樣,越是讓談忠抓心撓肝。
「可是兄長……」談忠正欲又說些什麼。
談煊再一次直接就打斷他:「不急的事就先別說了。」
說著,談煊目光移動半寸,看向一旁杵著的大塊頭,說道:「趙勇,你送阿忠出去。」
話已至此,談忠也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他只好起身,沖談煊行了個禮,便跟在趙勇身後出去了。
出門前,還回頭瞧了談煊一眼。
結果談煊根本沒有目送他離開的意思,而是無縫銜接地轉頭,同身後的所謂「門客」說些什麼。
談忠咬了咬牙,轉身跨出了書房的門檻。
兩人走下台階後,又行了一段路,談忠一直垂著眼皮,一言不發。
趙勇無意間瞥向他時,見他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於心不忍,說道:「阿忠,將軍對你嚴厲,自然是因為看好你。」
這話談忠沒聽進去,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可方才他好像對我所言,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