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逆川悄悄看了一眼談忠,發現他並無驚訝的神色,反而是沉著一張臉,黑得就像鍋底一樣。
見聞逆川沒有搭話,談煊看向談忠,蹙了蹙眉,語氣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地說道:「你在來這裡做什麼?」
其實談煊走過來,看見兩人對峙的時候,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他還是要親自問一句談忠。
談忠下意識瞄了一眼仍一臉懵的聞逆川,而後悻悻回答談煊的話:「兄長,軍中急事,我來找您。」
「急事?」談煊面無表情地反問一句。
嚇得談忠趕忙找補,說道:「方才收到密函,乃南面駐守的將士來報,考慮情急,特地前來同兄長報告。」
「找我報告?」談煊冷哼一聲,「方才軍中已來傳訊人報告,密函本王也看過了……」
「可既然傳訊人已前來報告,你又來做什麼,」談煊接著說道,「而且還到本王的院子中去。」
聞言,談忠渾身一怔,僵在了原地,好似不會動了似的。
談煊方才那番話的每一個字,都在明里暗裡地問責他,深深地刺痛著他對這個兄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不明白為何談煊對一個所謂的「門客」可以如此耐心、溫柔,卻對他這個頻頻示好又十分熟悉的人這樣嚴厲。
難道在談煊眼裡,兩人就只有單純的兄弟之情,亦或是軍中的上下級關係嗎。
答案不言而喻。
可思及此的談忠,卻覺得心臟一抽一抽地難受。
他明明這樣在意一個人,可這個人卻根本沒有給他同等的關注。
談煊見他不說話,直接一部跨進屋內,撂下一句:「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你回去吧。」
這話最後一個字說完的同時,門也被無情地關上了。
談忠被擋在了門外,甚至在門關上的瞬間,談煊都沒多看他一眼。
門一關,屋內的溫暖的空氣又瞬間把聞逆川包圍,可他還是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
見狀,談煊趕忙給他裹上一見厚實的披肩。
這件正是之前兩人在草原的時候,談煊給聞逆川披過的,不知是不是錯覺,那次之後,聞逆川再也沒見過談煊用這件披肩了,反倒是經常放在手邊,寒涼的時候給他披上。
「他把你吵醒了?」談煊給他披上披肩的同時,跟著問了一句。
「噓。」聞逆川把食指豎在唇間,而後,他示意談煊往門的方向看去。
門外還停這一個人形的影子,他沖談煊做了個口型,說你弟弟還沒離開呢。
談煊不以為意,牽起聞逆川的手,就往床鋪走去。
床鋪不直接對著門,門外即使能看見屋內的影子,可換個角度,就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