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談煊先是一怔,目光掃過那被揉得不成樣的紙條是,好奇之餘,還略微嫌棄地蹙了蹙眉,但那是聞逆川給他的東西,他到底還是接過去了。
翻開被揉成團的紙條,談煊眉心蹙得更緊了:「這又是什麼?」
他看不懂苗疆文字,自然也不會明白紙條上面寫的意思。
「我翻開這本書的時候,掉出來一張紙條,就是這個,」聞逆川略微停頓後,繼續說道,「上面寫著,讓我三天後到城外的竹林相見,落款處是這本書作者的名字。」
聞言,談煊神色不變,但藏著懷疑意味的目光終究還是暴露了他,他語氣很輕地反問一句:「所以呢,你要去見你他?你先前同他認識?」
「不認識,」聞逆川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為何他會精準地找到我,並且給我傳這樣一張紙條。」
「那你要去見他嗎……」談煊問完這句話,但很快他又打住了,換了一個說法,「小川,你要我陪你去嗎?」
果然,正如聞逆川所料,談煊是不會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城外竹林的,一方面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還有另外一方面,談煊到底對他的信任還沒有到可以不派人跟隨、隨意放他出去的程度。
許是害怕聞逆川逃跑了,亦或是單純地就想粘著聞逆川。
事已至此,聞逆川沒打算再多掰扯,見好就收,立馬應允道:「大人如果願意的話,也未曾不可。」
「好,」說著,只見談煊臉上僵著的臉色一松,又恢復了那慵懶、漫不經心的樣子,「到那時我一定陪你去。」
這幾日的等待,聞逆川並不覺得特別煎熬,或許是不知道該期待什麼。
他努力回憶著兩輩子接觸過的人,尤其是近期打過交道的人,可思前想後,琢磨來、琢磨去,對於銀郞是誰,他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思及此,他才後知後覺,這所謂見面的約定,不過是從他無意中買到的一本書中掉出來的一張紙條而已,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越是這麼想,他越發覺得叫上談煊去是一個相當明智的選擇。
至少有談煊在,他還不至於被人生吞活剝。
而他自然也不會閒著,這兩日,他都有派白玥去外頭打聽,不僅是去那書坊,還去其他的地方詢問,到底有沒有人知道有銀郞的這個人。
可得到的反饋都是大同小異的,要麼說從未聽說過,要麼就是把「銀郞」記成什麼不相關的人了。
如此折騰下來,聞逆川也漸漸變得倦怠了,自然也不讓白玥再去做那些無用的打聽了。
聞逆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日在房間內交談過後,談煊雖然沒再提起過此事了,可他卻好像因聞逆川主動坦白此事而變得格外心情好,哪怕是某個晚上,特地去把人抱到主臥床上、打算要把人蹂躪一番的時候,聞逆川只是輕輕做了一個推搡的動作,他便停了下來。
「今天不想要呀?」語氣極盡溫柔的詢問,讓聞逆川一時失了神,平時都由不得他開口,嘴唇就被對方堵上了的,今晚著實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