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談煊覺得身體都快撐不起來了,雖然坐著,但腰板根本使不上力氣來。
「藥效要上來了。」聞逆川淡淡地說了一句。
談煊痛苦地穿著粗氣,好像沒一次呼吸都是在窒息的邊緣試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無比信任的聞逆川——
然而,這個人再一次欺騙了他,也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麼!
為什麼聞逆川的心就這麼難捂熱,為什麼他所有的真心都付諸東流,聞逆川是恨自己嗎,還是說聞逆川他根本不在意……
意識逐漸出走,談煊已經的眼皮重如千斤,不受控制地耷拉下來,可他憑著意志還在堅持,他張著嘴,他太想說話了,他想呼救。
下一秒,聞逆川站了起來,直接給他後頸來了一掌,這一下就像是抽走了談煊最後一絲力氣,最後,他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但小腿仍然在不自覺地抽搐著。
閉眼之前,看見聞逆川也蹲下來了,在他耳邊很低沉地說了一句:「懷玉,睡一覺就好了。」
這句話結束後,談煊也隨之失去了意識。
聞逆川吃力地把人扶到床上,打開針包,開始施針。
十二個時辰一晃而過,屋外由天暗轉天明,又再次進入黑夜,到最後,聞逆川幾乎是吊著一口仙氣在給談煊治療。
直到少年的手臂上,那個血色的脈絡紅痕被徹底抹除,變成了一攤淤血凝滯在那裡。
聞逆川深吸一口氣,拖著沉重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談煊一日沒見出屋子,屋外站了不少人,聞逆川推門而出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趙勇。
趙勇見他面色煞白,搖搖欲墜,趕忙上去扶他。
但身旁的小身板先一步扶住了,一看竟然是白玥,白玥沖聞逆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一切準備妥當。
「將軍他……」趙勇正欲詢問。
聞逆川搶先一步告知:「將軍蠱毒已解,睡三日就會起來。」
聞言的趙勇先是怔了一下,而後震驚從瞳仁中透出來——
「聞公子,你是說、說將軍的……」他震驚得說話的時候嘴唇在微微發顫。
「蠱毒已解,」聞逆川氣若遊絲,又重複了一遍,「我與大人先前承諾理應兌現。」
趙勇把其他侍者都遣散,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才不徐不疾地對聞逆川說道:「聞公子,兌現也該要讓將軍先醒過來再說吧。」
聞逆川也不慌,直接從腰間掏出了那塊綠得發亮的翡翠玉佩,伸到了趙勇的跟前,語氣雖虛弱,但語氣篤定:「認得這是什麼嗎,那是大人的意思,速速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