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回答,讓聞逆川蹙了蹙眉。
說來也是,按道理趙勇應該時常跟在談煊身旁,為何會貿然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呢。
思及此,聞逆川忍不住旁敲側擊地詢問:「說來,也幸好趙副今晚在那裡,不然如此偏僻之處,我不敢想像還能找到誰救我。」
聞言,趙勇的神色變了變,心虛地別過眼時,嘴上還催促了起來:「聞公子,時候不早了,將軍吩咐我送您回去。」
說著,趙勇做了一個手勢,說道:「請吧。」
話已至此,聞逆川不好再問了,只好讓趙勇跟在身後,往自己客房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
梁月如挽著談煊的手來到客棧門口,期間她不止一次側頭看談煊,對少年的每一個眼神都異常在意。
直到後來,談煊被她看得不自在了,有些不耐煩地轉開臉,故意同她錯開視線,嘴上也沒打算留情:「你今天是頭一回識得我嗎。」
「還是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談煊分明說的是一個陳述句,沒有任何語氣的起伏,乍一聽是疑問,實際上是揶揄。
梁月如一驚,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挽著談煊的手收緊了幾分,嘴上卻狡辯了起來:「沒有……平日大人鮮少會忘記聚會,今晚不僅忘了,而且回來的時候還不讓月如先進房間,月如覺得有點兒……奇怪。」
平時兩人為了看起來更像「夫妻」,會一同進談煊的房間,而後梁月如在他房內的通道,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
可今天談煊直接把人攔在門外,讓她心下一沉。
「有什麼問題嗎?」談煊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沒有……月如不敢。」梁月如再次收緊他的臂彎。
可這下好像讓談煊感到不適了,於是他藉由說「手酸了」,趁機收回了手,然後把雙手背在身後,梁月如再沒找到機會挽著他的手臂了。
一輛馬車橫在客棧門口。
談煊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車,隨後,梁月如也坐了上去。
馬車隨即向前行駛,車內,兩人雖然坐在同一邊,但之間相隔了一段距離。
在梁月如看來,那是談煊故意要同她保持距離,疏離又很強的邊界感。
其實這些她本就知道了,她也知道這趟南巡之行結束之後,她和談煊所謂的「綁定」關係也將就此落幕。
可她還是抱了一絲僥倖,萬一呢,萬一談煊在這過程注意到自己了呢。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想的,直到幾天前,她見了那個一身白衣、披著隨意長發的苗疆少年。再結合來到邊南之後的這些天,談煊的種種反常的表現,她也猜出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