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時隔一年多,再次看到聞逆川這副打扮,讓他感到大為震撼。
梁月如見他不說話,眉頭蹙得更緊,越想越覺得這個「侍女」可疑,就在她醞釀好,準備羞辱他一番的時候,趙勇忽然開口了:「夫人,他確實是我喊來的。」
「……」梁月如怔了怔,方才的猜忌和怒氣一下沒了宣洩口,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當真?」梁月如依舊懷疑。
「真的,」趙勇不擅長撒謊,於是可以與她錯開視線,看向聞逆川,「他會一些針法,可以給將軍好好看看傷勢。」
「你是……大夫?!」梁月如瞪圓了眼,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前後反轉太多,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談煊今日在前去抽查越城通關帳本的路上,被毒箭所傷,而且還是些罕見的毒物。
那個秦大人拍著胸脯說自己能找到解藥,但前腳剛走,後腳就派人來把談煊的客房團團圍住,不讓人出客房,至於客房的人也被嚴格管控。
如此僵持了幾個時辰,趙勇和梁月如也反應過來了,帳本大概是有能扳倒秦大人的關鍵點,先前想往談煊床上送人也好,如今暗箭傷人也罷,都是圍繞帳本而展開的問題。
如今秦大人算是破罐破摔,直接把人軟禁起來,就看誰先堅持不住,要向另一方妥協。
如若談煊一直遲遲出不來,那其他同行的大人很可能就會採取措施,站到秦大人那邊,給帳本直接通過。
畢竟,在越城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談煊作為武力最高、伸手最好的人都被放倒了,其他人更加鬥不過秦大人這條「地頭蛇」。
而梁月如和趙勇天然和談煊綁定在一起的,如今談煊臥床不起,在如此危機四伏的環境,兩人也忐忑不安,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可能真的回不去京城了。
所以,梁月如方才才會如此神經緊張。
可既然趙勇承認下來,梁月如也不好再揪住他不放,她默默放開聞逆川的手臂。
轉身之際,有一人進來,在梁月如的耳邊說了兩句,只見她蹙了蹙眉,隨後急匆匆地出去了。
梁月如一走,其他幾個侍女也陸續離開。
一時間,房內只剩下聞逆川和趙勇兩人了。
聞逆川急切地走進談煊的床簾,就在他的手正要觸碰到床簾的瞬間,刷的一聲,床簾自己掀開了。
談煊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來人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捏住了的手腕:「什麼人?」
聞逆川怔了怔,也不急著把那顆男扮女裝的蠱丸吐出來,而是垂眸看著他。
談煊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那是女裝的聞逆川。
「你怎麼……」談煊眼前閃過一絲驚訝,手上的力度也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