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聞逆川說話顫抖,隔著面紗都能感覺到他十分緊張,「這人周身的氣場不簡單,應該對巫蠱之術頗有研究,小心在與他交手的時候,他再次給你下蠱。」
談煊喘了口氣,到底是年輕、體魄也強勁,很快就站直了身子,反過來安撫他說:「我沒事。」
可話雖這麼說,聞逆川能明顯感覺到,談煊的體力開始不支了,畢竟,在他來之前,談煊就已經同那些刀槍不入的傀儡死士打鬥了好幾個回合了。
如今又來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大法師,即便是再精壯的體魄,也遭不住這樣連軸轉地打下來。
但反觀大法師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武力大概在談煊之下,又瘸了一條腿,戰鬥力更是達到折扣。
可他卻偏偏要用打鬥的方式同談煊交手,這讓聞逆川一時也感到迷惑了起來。
只見大法師藉助拐杖直起身子,一步一頓地向前走去,比起方才短刀相接時候針鋒相對的姿態,如今卻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一些,結果,他一開口,就讓兩人為之震了震——
「平南王。」
這話他是對著談煊說的。
這一聲「平南王」不僅嚇了聞逆川一激靈,還把談煊驚得不輕,下意識地握了握緊聞逆川的手腕,像是在慌亂中尋求安慰一般。
談煊也好、平南王的身份也罷,在當下的階段,對外宣稱的都只有一個說法,那便是那個「京中王府臥病在床、垂危等死的天之驕子」。
他儲心積慮用李懷川的化名,也是為的讓眾人不能認出自己。
可那個從屏風後頭冒出來的大法師竟然一開口,就喊他「平南王」,這震驚的程度,不亞於他在邊南再次相遇聞逆川。
可震驚之餘,緩過神來的談煊,卻帶了一絲慍怒,質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回,輪到大法師不慢不緊地輕笑了一聲,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談煊,而後又轉移視線,打量起了聞逆川。
察覺到來自大法師陰惻惻的目光,聞逆川感到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往談煊的身後縮了縮。
「秦大人大概是會錯意了,我請平南王過來,自然不是為了要與他針鋒相對,」大法師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到底,平南王與我,都是這盤大棋的重要的一步,只是我更早一些被主人棄掉了。」
說完,還沒等談煊搭話,大法師竟然主動脫下了他的銀色面具。
這個面具就像一個外置的機關一樣,只見大法師輕輕按動了什麼位置,隨即,面具四分五裂地掉落下來,掩藏在面具之後的那張臉也隨之展露完全。
大法師抬眼之際,絲毫沒有緩衝地看向兩人,可談煊和聞逆川早已被眼前站著的人驚呆了——
「你、你是……」
「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