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話音剛落,談忠就不淡定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動作之大,放在他旁邊的茶杯液面被震得泛起漣漪。
「不管將軍信不信,這就是王爺的意思,如若將軍不信,大可以就這樣回去,不必屈尊要同我呆在同一個內堂。」聞逆川口齒清晰地說道。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精準無誤地敲擊在談忠的心裡,他說話的神情太從容了、太自然了,讓談忠不得不相信,他確實不像撒謊、確實是被談煊派過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談忠頓時沒了底氣,原本,他的底氣也是來源於他與談煊那層「兄弟」的關係,可如今,談煊甚至沒有親自來見他,而是派來了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子。
顯然,在談忠精心設計的「逼迫做出二選一的抉擇」之中,他的兄長不僅沒有選擇他,還把決定權交給了聞逆川。
簡直是殺人誅心。
聽到這番話的談忠只覺得心口一堵,那種又悶又酸澀的感覺襲來,比在戰場上受過的任何傷痛都要來得強烈。
難道他對談煊的所有情感,明面上的、暗地裡的,談煊絲毫都沒有察覺嗎,還是說,他的兄長就是這樣的狠心,連一點點回應都不願意給他。
頓時,談忠感覺腿一軟,又悻悻地坐回了位置上。
談忠下垂的眼皮抬起來的時候,正好掃向對面的聞逆川,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要問:「兄長讓你帶什麼話了?」
「王爺說,感謝你給他帶的藥材,他都收下了。」聞逆川不慢不緊地說著,說話的間隙一直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還有呢?」談忠又問。
「王爺讓將軍早些回去歇息,出征在即,不宜太過勞頓。」聞逆川又說。
其實這些話都是聞逆川自己說的,談煊根本一句都沒有交代過,任由聞逆川自己發揮。
「還有呢?」談忠又問。
似乎之前聞逆川回答的這幾句都太過平常,更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他想要的是談煊獨一份的關注。
聞言,聞逆川看向站在一旁的主要用,沖他使了個眼色,趙勇很識趣地退下去了。
很快,內堂就只剩下聞逆川和談忠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