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你在諷刺我。」聞逆川微微眯著眼說道。
聞言的談煊露出了無辜的神情,說話的語氣卻異常篤定:「那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會作法,怎麼轉頭就忘了,還說污衊我諷刺你。」
「懷玉,」聞逆川忽然喊了他一聲,還故作神秘地停頓了幾秒,才緩緩開口道,「你變得巧舌如簧了。」
「跟你學的。」談煊說完,揉了一把聞逆川的腦袋。
到底是折騰了一晚上太累了,聞逆川沒聊多久就睡再次睡過去了,甚至都讓談煊感到疑惑,這人前一秒還在答應著,下一秒竟然就很輕地打起了呼嚕。
於是,他替聞逆川扯了扯被子,他自己也重新鑽回被窩裡,把人緊緊地圈住。
他不能預料,像下一個這樣安靜的夜晚,會是什麼時候了。
翌日清晨。
四人起了個大早,就連平時愛賴床的聞逆川都起來了。
他伸了個懶腰,又喝下談煊給他準備的醒神湯之後,推門而出,發現談煊竟然踱步在屋外的空地,用那把重劍給他的院子除草。
見狀聞逆川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可談煊還是一如既往的警覺,還沒靠近就被他發現了。
聞逆川隨即停下腳步,裝作無事發生地喊了他一聲:「懷玉。」
「醒神湯喝了嗎?」談煊說話的時候緩緩直起身子,把重劍背到身後。
「喝了,」聞逆川點點頭,「你在除草嗎?」
「嗯,出門的時候,本來想檢查一下馬車的,看見雜草那麼多,就隨便打理一下,」談煊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好奇道,「你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是自己除草的嗎?」
「不然呢,我和白玥輪流,屋裡還有那把除草用的小彎刀呢。」聞逆川叉著腰,環顧了一圈,原本雜草叢生的院子,如今竟然被談煊打理得乾淨了很多。
然而,收回目光之時,聞逆川卻淡淡道:「這屋子以後也不怎麼住了,你費那些力氣做什麼。」
「可那是你的屋子啊,」談煊不以為意,「我想把它打掃乾淨了,你想回來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回來……你可知道,昨晚回來的時候,雜草長得那麼高,路又看不清,很容易就摔倒了。」
不知怎麼的,這樣一句卻讓聞逆川聽到了一絲很淡的憂慮,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一把抓住了談煊緊實的手臂,眼裡也不由地閃過一絲茫然:「懷玉,你……」
「你在給我留後路嗎?」聞逆川的眼神和他的語氣一樣迫切。
他希望聽到談煊說否定的答案,他不希望自己永遠成為那個被保護、被偏愛、甚至到最後關頭,依舊需要談煊給他留後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