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忠?」房公公抓到了什麼重點,「是我知道的那個談忠嗎?」
「不然還有哪個?」事都談完了,談煊正欲離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哦……」房公公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談忠,我在太后那兒,也聽過他的一出。」
「太后?」談煊眉心一蹙,在他看來,談忠站隊太后,估計是他南巡這半年的事情,可就房公公的口吻來看,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王爺,這或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實不相瞞,談忠從進入軍中、然後被你收作義弟,都是太后一手策劃的,其實,你早該死在談忠手裡許多次了,不過後來出現了一些小狀況……」房公公喊著了正要轉身離開的談煊,又個他拋了一個話。
「他似乎捨不得殺你了。」房公公眼裡的笑意越發耐人尋味。
第162章 圍城
談煊回頭的腳步頓住了,隨即,靴子的尖端改變了方向,回看房公公的時候,他眼裡多了一絲複雜:「你沒必要為了合作,而說把某些事情說得繪聲繪色。」
「哈哈哈……」房公公竟然笑了,向前走了幾步,說出來的話也像帶刺一般,「平南王若是不相信,也不會特地回頭說這一句吧。」
「怎麼,發現身旁出現過的每一個人都要害你,發現自己無人可以信任,是不是特別難過,平南王?」房公公又說。
如此看來,養育了談煊十年的太后,被談煊當成親弟弟一般照顧的談忠,甚至無數過儲心積慮要靠近他的人。
當這些人隨著時間的流逝,都一一露出原本面目的時候,談煊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怨恨,而是感到失望和寒心。
「你無憑無據,還是在這樣的時候同我說,我也就當聽了……」誰料,談煊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或許我這麼說,你確實很難相信我,不過如果我直接告訴你一件具體的事情呢,就比如四年前,你平南之戰凱旋之後,本來是要走常規的那條道回來的,也會臨時駐紮在那邊的驛站,」房公公故作神秘地停頓了一下,直到談煊把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才把後半句說出來,「太后下令談忠在那時候動手。」
說著,房公公又笑了,笑聲比方才還要放肆不少,笑過之後,還不忘補一句:「你可以凱旋,可以大搖大擺地打勝仗回京,但他們希望,是你躺在棺材裡,被抬回來的那種,跟十多年前的大將軍一樣。」
這句話傳入談煊的耳中,霎時間,四年前從南面戰場回京的畫面盡數閃過,最後定格在了某個瞬間,談忠似乎對他返程的路線十分在意,而當時,以他對談忠的信任程度,談忠確實可以完全掌握談煊返程的全部動向,甚至能精準安排伏擊點。
思及此,談煊只覺得後背一涼,四年前的事情被人在無意間這般點撥,除了心有餘悸以外,還摻雜了一絲細思恐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