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肚子想了一下,臧海清摸了摸自己又大了一點的肚子:「寶寶想吃嗎?」
現在的肚子上已經開始長一些紋路了,像爆開的夏果,看起來不甚美觀,臧海清摸著不好看的小肚子輕輕的說:「寶寶乖,先去找那個叫孔笙的人,之後爹爹給你買。」
肚子又咕嚕一聲,臧海清笑著:「乖啦。」
他一點一點的找著,找到了巷子裡最深處的畫舫,畫舫大門緊閉,看起來不像是做生意的。
他推開門走進去便看見滿牆的玉葡萄畫作:「唔,這就是晝椿畫舫麼?」
玉葡萄畫作仿的是他的流筆,但細絨的葡萄上面不該多幾絲青斑,應該是仿作的人故意加的。
店裡的掌柜的看見臧海清走來便走上前去:「公子,來尋什麼畫呢?小店剛進了一批翰林宋清遠的山水圖,要不要瞧一瞧?那遠黛畫的可真是妙極了。」
臧海清搖搖頭:「不尋畫,我來找人。」
掌柜問臧海清:「公子找誰?」
臧海清眨眨眼睛:「孔笙。」
「孔老闆?」,掌柜的上下打量著臧海清,「你找孔老闆做什麼?」
臧海清聲音小小的,像極了貓:「有事的。」
掌柜的沒作他想便說:「好嘞,小的給您叫去。」
緩緩便有一人穿著白色的雀紗走來,他眼眸細長,眼角帶了一粒紅色的痣,看起來很是清冷。
他問:「誰找我?」
臧海清急忙說:「我,我找您。」
孔笙打量起何晏霆,只是眸光中暗暗壓下的還有幾分喜悅:「公子有何事?」
臧海清捏了捏手心,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其實很是緊張:「家中二哥托我向您帶話,他腹中有了四殿下的孩兒,家中大哥不讓他出來,他想讓您告訴四殿下,讓四殿下來看看他。」
孔笙挑眉:「家中二哥?白西嶽?」
臧海清眼睛睜的大大的:「嗯。」
孔笙冷冽的唇微微勾起:「我已知曉,多謝公子。」
臧海清肚子顫了一下:「唔。」
孔笙注意到了何晏霆的腰身,那裡不正常的隆起,他眸子暗了又暗:「公子也懷有身孕麼?」
臧海清有些尷尬,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個小孕夫:「我,我要走了。」
孔笙看著臧海清,臧海清比之從前瘦了不止一點點,臉頰都瘦的有了尖尖的下巴。
待臧海清走了很遠,孔笙才意猶未盡的說了一句:「寧音,再見。」
遠處的茶樓上何晏霆微微挑眉看著晝椿畫舫,他穿著黑色的衣衫上面用的是金絲暗紋,看起來華貴又冷冽極了。
暗九給何晏霆斟茶:「殿下,從臧少爺進晝椿畫舫之後,您的臉色就一直沒好過。」
何晏霆輕輕抿了一口:「他之前來過晝椿畫舫麼?」
茶香繚繞唇間,讓他想起來臧海清的唇瓣,軟而厚實,小小的唇瓣蜜一樣的甜。
暗九搖搖頭:「不知,但屬下可以去查。」
何晏霆眸子沉了下去:「查查他出事兒之前都和誰結識。」
街市上叫賣聲不絕於縷:「冰糖葫蘆嘞,冰糖葫蘆嘞,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嘞。」
何晏霆低頭又抿了一口茶:「暗九,全買了吧。」
暗九抬頭疑惑的說:「啊?」
何晏霆淡淡的說:「晚會兒給他送去。」
暗九一根筋的問:「殿下怎麼不親自給小公子,他會記得您的好。」
何晏霆抬眼看了看畫舫,那小傻子估計恨毒了他:「不需要。」
剛走出畫舫,臧海清就四下去找剛才還在叫賣的人,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臧海清垂頭喪氣的撅著嘴。
他看著肚子裡的那個只想吃的寶寶:「唔,沒有了。」
他疑惑的說:「怎麼那麼快就賣光了。」
他戳戳小肚子:「寶寶,吃不到了。」
何晏霆離得遠,他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托著腮看著留下的臧海清,臧海清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看起來笨拙的很,看也可愛的緊。
何晏霆托著腮百無聊賴的想要去逗弄那個小傻子,但是一想到小傻子紅著的眼睛,哭的慘兮兮的樣子的時候,便心也跟著疼了一下。
如針扎一般,何晏霆在想,也許是因為他和阿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罷了。
暗九拿著一大把冰糖葫蘆串兒走來:「少爺,您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