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津的缺失讓他孕期變得極其的辛苦,雙腿幾乎全是浮腫的, 他在荷月的攙扶下才能稍微站立。
臧海清摸著肚子:「會的,別怕,爹爹陪著你等他回來了。」
他一想起何晏霆對肚子裡孩子的態度,驀地有些黯然,他一直都不喜歡寶寶。
臧海清便摸著肚皮,有些無奈的說:「你不要頑皮,他說不定會喜歡你。」
肚皮顫動,崽崽估計在不滿他另一個父親缺失的愛,臧海清疼得喊了一下:「唔。」
「乖啦。」
風吹動枝葉,譁然作響,寂靜之地有了匆匆的腳步聲,暗五蹙眉轉過身,便看見一身清朗月色白衣的何宸惺,何宸惺朝著他走來。
何宸惺剛才找了暗五一大圈兒,剛剛才抬頭看見暗五就在峭壁之上立著,何宸惺便著急的抄近道來到峭壁之上:「暗五,你怎麼在這?找了你半天了。」
暗五對他恭敬的點頭:「十殿下。」
何宸惺覺得腳下有些滑,有些站不住,他便朝暗五伸出手,暗五白色面紗之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握住了何宸惺的手,將他拽了上來。
何宸惺覺得暗五指腹都是繭子,他握緊了暗五滾燙的手,心裡驀地有些暗流流動,這些年不滿的地方都開始傾訴出來:「暗五,這五年你哪去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去找你,二哥把我攔在門外,說你死了。」
暗五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他抽回自己的手:「他沒騙你,當時確實差點死了。」
何宸惺眼睜睜的看著暗五朝後退了幾步,絲毫不想靠近他的樣子。
何宸惺撇撇嘴,沒放在心上:「嘖嘖嘖,一個兩個的都神秘兮兮的,二哥也不說,你也不說。」
「不問了,浪費我情感。」
何宸惺暗暗記下了,暗五不禁逗,下次試試別的法子靠近他。
何宸惺抬起眼四處望著,看到了暗五前方的臧海清:「咦,小嫂子。」
原來剛才暗五在這處守著小嫂子。
臧海清聽見何宸惺喊他,便轉過身:「十…十殿下…」
他剛想向何宸惺走去,但雙腿浮腫難以移步:「唔。」
看樣子像是要摔倒,暗五立刻走上去扶著了臧海清的手肘:「小心。」
何宸惺也立刻上前,剛才嚇的驚慌失措的:「小嫂嫂,你可當心點,小心我二哥回來知道你摔了,要我的命了。」
「唔。」
暗五身上白芨根的味道似隱似現,像極了何晏霆的白紫蘇的味道,臧海清猛的聞起來覺得很舒服,暗五看見臧海清頭上的細密的汗,便說:「還好嗎?」
臧海清眼眸似水:「我好的。」
圍城外是四起的狼煙,何晏霆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臧海清等的焦急,他繼續看著峭壁之下的邊境交界,月色深沉,光也漸暗,幾乎什麼也看不清。
突然之間有著馬蹄聲涌近,那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駕,駕,來報來報,開門。」
守備的軍士在營帳的大門後喊著:「何人?」
馬背上的人繼續聲嘶力竭地喊著:「陸拾伍!」
副將廖羅英指揮著幾個兵士:「去上瞭台看看,是不是老陸。」
那幾個兵士便答應:「好。」
隨即馬不停蹄的跑上瞭台,看了半天,才認出滿臉是血的人就是腳力陸拾伍:「的確是老陸,放人進來。」
廖羅英他們打開門,便看見陸拾伍渾身無力的爬在馬背上,失血過多使得馬上都是血漬:「老陸!!」
「胡大夫呢?軍醫!軍醫!」
陸拾伍口中喃喃:「殿下…殿…」
峭壁之上的何宸惺指著陸拾伍問暗五:「那是誰?」
風吹的臧海清渾身顫慄:「唔。」
暗五掃了一眼峭壁之下渾身失血的陸拾伍面紗之下的眉頭緊蹙:「是前線的將士。」
何宸惺拉著暗五:「走,暗五,我們去看看。」
臧海清也小心翼翼的在荷月的攙扶下跟著走下去。
陸拾伍被其他將士抬下馬背,放在擔架上,陸拾伍還是神志不清,一直喊著:「殿下…他…」
何宸惺走下來便聽見陸拾伍在喊著他二哥,他便急著走上前:「我二哥怎麼了?你說。」
陸拾伍好像有了一些神智,他緩緩睜開腫脹的眼睛,似乎思考一般,緩緩的說:「青駒嶺…遭了埋伏…全死那裡了…」
臧海清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聽到陸拾伍說了什麼埋伏,他便心下一緊,全是不好的預感,荷月攔不住臧海清:「公子慢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