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和雲鑒對視一眼,趕緊往回走。
到時,沈父正在書案前看一封信,神色十分凝重。
「阿嫵,京城來信,有人舉報成國公府勾結大涼,出賣朝廷機密,被聖上下旨抄家奪爵。」
怎麼會這樣?
沈嫵一時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緩過了神才道:「是不是弄錯了,成國公府好端端的怎麼會與大涼勾結?老成國公可是與大涼有生死大仇的。」
沈嫵記得徐寶鏡說過,她祖父當年率軍與大涼交戰,俘殺了當時大涼王的親兄弟。
沈父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道:「聖上下令將成國公府上下全部關進大牢,案件交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然而,」
他說著頓了頓,才道:「徐庶人的次子不知所蹤。」
徐庶人就是成國公府世子,他的次子可不就是徐勉。
沈嫵想起幾個月前在宴席上見過的徐勉,還有那顆成色不是很好的麥芽糖。
她張口想問沈父,徐勉那回來汝州找你什麼事。
然而當她觸及沈父的眼神,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如果那次徐勉見完沈父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京城,是不是這件事便不能被外道。
……
成國公府的事很快從京城傳到了汝州,百姓們最恨這種勾結外族出賣自己國家利益的人,頓時一片罵聲。
尤其是西北戰事不順,接連傳來敗績,就有學子聯名上書讓聖上以通敵叛國的罪名株連徐氏的九族,以安民意。
沈嫵書房裡,雲鑒氣道:「三司還未會審,這些人就給人定罪了,好似西北邊軍戰敗全是徐氏的錯一樣。」
沈嫵嘆了口氣,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學子最易被人煽動,聽風就是雨,才不管後果如何。」
反正說成國公府勾連外族,她是不怎麼相信的。
關鍵是圖什麼呢,成國公府可是當朝頂級權貴,有國才家的道理這些勛貴們比誰都懂,他們是最不可能出賣朝廷力利益的人。
可這樣簡單的道理這些飽讀詩書的學子們卻一點也想不到。
雲鑒就道:「也不知元圭如今在哪兒,知不知道成國公府獲罪的事。」
沈嫵聞言,頓了頓。
這時,玉管進來稟報:「姑娘,田豐求見。」
雲鑒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是不是泄露配方的人查到了?」
田豐進來後給沈嫵和雲鑒二人見禮,然後沒等沈嫵發問,就主動道:「小東家,出賣窯廠的叛徒小的查出來了。」
「是誰?」
「是吳師傅。」田豐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沈嫵,才道。
吳師傅和閆師傅,還有一位劉師傅是當時他親自挑出來燒新瓷的師傅,沒想到這個吳師傅心內藏奸,會背叛小東家。
沈嫵頷首,這個人倒是與她的推測大差不差。
事實上,能夠接觸到配方的人並不多,排除她和田豐,其實就只有燒窯的三位師傅和他們的徒弟。
然而當時她為了降低配方泄露的風險,其實是把配方按照流程分成了三份,三位師傅每個人各掌握了關鍵的一部分。
但畢竟天天與瓷器打交道的,老道的師傅可能會通過經驗推驗出來全部的配方。
所以這個人選會進一步縮小到三位師傅身上。
「問清楚吳師傅為什麼會背叛了嗎?趙清鶴出了什麼條件?」
田豐回憶著當時的審問情景,說道:「吳師傅原本想讓自己的兒子當窯廠的副管事,沒想到小的最後會選閆師傅的兒子閆土,因為記恨小的,所以才會生了二心。這時正好有人找到他,說只要說出配方,不僅給他五百兩銀子,還讓他和他的兒子都當上新窯廠的管事。」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因他而起。田豐有些忐忑,害怕小東家因此怪罪。
「五百兩銀子,就讓他背叛了我?」沈嫵笑的有些諷刺。
然後看向田豐,「你打算怎麼處置此人?」
田豐深吸一口氣道:「按照行規,出賣主家利益的人,一旦被查出來就要被砍掉雙手,祖祖輩輩都不能再踏入燒瓷這一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