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前幾日你差點出意外,緊跟著三皇子就出事了,這件事和你沒關系吧?」沈父再次問道。
沈父了解自己的女兒,阿嫵愛記仇且睚眥必報。上回的事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們都知道多半是三皇子所為,為的就是逼他就範。
以阿嫵的性子,根本不會管對方皇子的身份,只要找到機會肯定會報復。
只是讓他遲疑的是,這件事裡的一切環節根本不是阿嫵的能力可以辦到的。
而沈嫵的剖白也是這個理由。
只見她露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神色,大聲道:「爹,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一不認識鳳知府,二不知道三皇子的行蹤,就算有報仇的心思也沒這個能力啊。」
這倒也是。
沈父又仔細想了一回,覺得此事的確不是阿嫵能為的,這才收起了探究的心思。
他看了一眼女兒,說道:「上回的事既然沒查出來證據,那就是意外,以後都不必再提,不然被有心人利用,反倒對你不利。」
這個道理沈嫵也早想到了,她道:「爹,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沈父頷首,又想起了一事,「上回你出事,家裡的護衛不太頂事,為父會幫你再招募幾個武功高強的。」
「爹,找護衛的事我想自己來,人選我已經有眉目了。」
沈父有些意外,但最終還是依了沈嫵的心思,不過說好招來的人他要先看過,要是覺得不行,就用他找的人。
沈嫵同意了。
沈嫵從書房回來時,玉管正帶著小丫頭子擺早飯,她到餐桌前坐下,隨口問了一句:「金書呢?」
今日辛媽媽不當值,家去了,屋裡就只有玉管一個人伺候,忙前忙後,竟有些顧不過來。
玉管正給她盛粥,聞言將粥碗放到她面前,才回道:「金書今日一早有些發燒,許是感染了風寒,我怕她將病氣過給姑娘,就讓她回屋歇息去了。」
「不嚴重吧?」沈嫵想了想,吩咐玉管道,「一會兒你讓人替她找個大夫來,可別耽誤了,看大夫的銀錢你就從我匣子裡取,不用她自己掏錢。」
「奴婢替金書多謝姑娘體恤。」玉管感激的對沈嫵行禮。
似她們這樣伺候在主子身邊的丫頭,平日瞧著很風光,但其實也是提著心的,最怕的就是生病。
若是主人家是個格外小心的,病了就會被挪出去,而這一出去,再想回來主子身邊多半可能性不大。因為早有能幹的人頂了你的缺,主子身邊已然再沒有了你的位置。
好在自家姑娘是個良善又顧念舊情的。
吃了早飯,玉管伺候沈嫵漱了口,說道:「姑娘,昨晚您沒睡好,不如這會兒再睡個回籠覺。」
昨天夜裡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半夜她院裡的海棠樹還被風颳斷了,發出好大一聲巨響,沈嫵被從睡夢中吵醒,直到天亮再沒有睡著。
那就睡吧。
反正今天早上也沒什麼事,倒是下午要去一趟被服廠,和徐勉約好談白糖生意的事。
玉管服侍著沈嫵躺下,就要出去,卻被叫住了。
「玉管,你有沒有想過去外面幫我做事?」沈嫵緩緩說道。
說罷,見玉管面露懵懂,顯然沒聽懂她的意思。於是,又解釋道:「就像嚴秀秀一樣,鍛鍊一段時間,在被服廠或者別的鋪子裡做一個管事,替我打理生意上的事,你願意嗎?」
「可是我走了,姑娘身邊就沒人服侍了。」玉管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沈嫵笑笑,說道:「會服侍人的小丫頭多的是,能當上管事的可不多。」
那怎麼能一樣?玉管心道,我可是服侍著姑娘長大的,別人又哪裡知道姑娘的喜好,又如何有我這般盡心?
沈嫵見她不說話,就道:「玉管,不要急著答覆我,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玉管退出去了,沈嫵卻躺在臥床上睡不著,腦子裡還想著生意上的事。
被服廠她以後肯定是要交給嚴秀秀打理的,但除了嚴秀秀,還得再找兩個副官事。
其中一個,她和嚴秀秀已有了默契,那就是從被服廠里現有的人員中提拔。
而另一個,沈嫵其實是想放一個身邊的人。
這個人不一定有多高的才能,但一定要對她忠心。
這樣,以後即便她不去廠里,也能如實的知道廠里的事。
玉管就是個很好的人選。不過看她方才的意思,對此不是很熱衷。
若是她考慮過後不願意,沈嫵也不會強迫,但卻要花心思再找別的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