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真沒有拒絕,他們本來就是打算今晚在這邊留宿一晚的。
按照他們的計劃,收完所有設備後肯定天色已晚,沒必要趕夜路回去。
幾人原本打算在附近找山洞或者在雪地里搭個臨時庇護所將就一晚的,沒想到竟意外遇到了西北基地這幫人。
馮弘濟和他的隊員幫著季碩他們將礦區的設備全部收入空間後,才帶領他們往西北基地的方向走。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能裝這麼多東西的空間異能者,他們基地也有空間異能者,但沒有一個能像季碩這樣,擁有如此巨大的空間。
季碩知道這些人都誤會了,卻也懶得解釋。
走的時候,季碩再次回望這片礦區,他們剛剛收走設備的地方,已經被新雪覆蓋,變得與其他景色無異。
白茫茫的一片,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片寂靜之下曾是繁忙的礦場。
季碩跟著西北基地隊員的腳步,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走得異常艱難,每一步都像是在跟大自然無聲地較量。
一群人不打不相識,一路上有說有笑地聊著各自基地的近況,倒也不覺得這條漫長的道路枯燥乏味了。
就這樣,眾人經歷數公里的艱難跋涉後,西北基地的輪廓終於在風雪中若隱若現,基地外圍是高聳的冰牆,看不清裡面的樣子,讓人心裡不禁多了一分期待。
馮弘濟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冰牆,聲音自豪地道:「到了,我們的基地就在眼前了。」
進到冰牆裡面,季碩驚訝地發現,這些冰牆巧妙地半包圍著院子,雖然依舊有雪花飄進來,但至少暴風雪被削弱很多了。
院子後面是七八個窯洞口,馮弘濟帶領他們進入其中一個洞口,一群人圍坐在土炕上,正吃著晚餐。
灶頭還有火光跳躍,季碩瞬間覺得沒那麼冷了。
他們見到馮弘濟一行人回來,紛紛停下手中碗筷打招呼,「馮隊好,馮隊回來得正好,飯菜都還熱著……」
馮弘濟一一響應,帶領他們繼續往洞內深處走,到了裡面,季碩驚訝地發現這裡被巧妙地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內堂。
內堂與幾個洞口相互連通,形成了一個類似人類手掌一樣的巨大空間,幾個洞口是手指,內堂是手掌心。
內堂的炕不再是靠牆而砌,而是縱向排列,大約有十幾列。
每列十個床位左右就有一個拐出來的灶台,用來供暖和煮菜做飯用,頂部應該有排氣口,只不過天太黑,煤油燈又昏暗,季碩看不清楚。
馮弘濟指著遠處的一堵牆說:「隔壁是女隊員休息的區域,我們先坐下吃點東西,吃完飯後,我領咱的女隊員過去休息。」
晚飯簡單樸素,只有雜菜面片湯,沒有葷腥。
馮弘濟看著鍋里的伙食,臉上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各位,冬天沒找到什麼能吃的食物,委屈各位將就了。」
大家都表示理解,畢竟在這種環境下,能有這樣的食物已經很不錯了。
眾人安靜而迅速地吃著,儘管食物的賣相不佳,但大家都很珍惜。
馮弘濟邊吃邊憤憤不平,「也是因為我們倒霉,前些日子,我們一支小隊本來找到了不少的物資,卻被附近那伙無孔不入的劫匪給搶走了。」
「劫匪?」莊衡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可不是嘛。」馮弘濟的語氣無奈,「專搶我們小隊辛苦收集到的物資,每次都是搶完就跑,就像是滑不留手的泥鰍一樣,怎麼也抓不住。」
馮弘濟扒了口湯,繼續說道:「我們今天去礦場探查,也是因為我們以為你們是那伙人。」
「就沒想過什麼辦法解決他們?」左正真不可思議地道,這要是他,早把這幫孫子的皮給扒了。
「想過啊,」馮弘濟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引誘、威脅甚至是招安,我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但這幫傢伙就是油鹽不進。」
馮弘濟又喝了口湯,聲音低沉:「我們至今都沒找不到他們老巢在哪,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固定的老巢,總是東躲西藏,跟幽靈一樣,你說氣不氣人。」
「就算抓到了他們的人,也沒辦法從他們嘴裡撬出半句有用的信息,一個個的都像鋸了嘴的葫蘆一樣。」
馮弘濟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只能將幾支隊伍合併到一起出任務,這樣一來能找到的物資就更少了。」
季碩他們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幫他,只能沉默地聽著,眾人的心情也都變得沉重了幾分,連吃東西的興致也淡了點。
吃過飯後,左正真提議三方坐下來,仔細商談一下合作的細節。
季碩讓莊衡去,他在風雪中凍了幾個小時,又走了那麼遠的路,腳底已經麻木了,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動了。
季碩向西北基地的隊員要了壺熱水泡腳,眼下這情況,洗澡是不用想了,能有壺熱水泡腳都已經是難得的奢侈了,季碩苦中作樂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