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青年有時候總是過分衝動,容易走上歧途,現在想來他貿然和柳翦寧要了船票上遊輪的行徑十分過分,害得畢東樹和大家一起為他擔心。
謝予安還在紅著眼睛看簡訊的時候,沈重城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出來之後,他還是套上了謝予安的睡袍。他悄無聲息地走到謝予安身邊,輕輕摸了摸謝予安的頭,謝予安才發現他好了,抬起頭來望著他。
沈重城問他:「我洗好了,你要不要也洗一個澡?」
「好。」謝予安馬上垂眸,按黑手機屏幕,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浴室走去。
等他握上浴室門的門柄時,忽然渾身僵住,剛剛心裡的鬱氣一散而空——這浴室是透明的啊!
不過謝予安猶豫了三秒就看開了,他一向是個很容易看開的人,反正他等會和沈重城還要干更多不知羞恥的事,現在洗個澡算什麼?
謝予安鎮靜下來,一拉門把準備進去,沈重城卻忽然在他背後對他說:「寶貝,浴室里有帘子——」
謝予安腳一滑,差點直接摔進浴室,抬頭一看發現浴室最裡面確實有兩排白色帘子,因為顏色太淡了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他剛剛隔得遠就沒看到——所以剛剛沈重城洗澡是故意不拉帘子的嗎?!
心情複雜地洗完澡,謝予安在浴室里猶豫著是直接光著出去呢還是接著套白T下面什麼都不穿,正糾結的時候沈重城來敲了敲浴室的門,對他說:「睡衣我給你放在門外了。」
謝予安拉開條門縫,見浴室外面的小案几上放著一件深藍色的睡袍,還是真絲的,穿在身上又滑又涼,還有著一股淡淡的松木香,謝予安仔細回憶了一下這種氣味,驀然發現他在沈重城身上聞到過——沈重城該不會是把他的睡袍拿過來給他穿了吧?
不過沈重城穿他的衣服,他穿沈重城的……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謝予安套上睡袍,把濕頭髮往耳後撥撥,就這樣出去了。
他沒在剛剛的地方看到沈重城,目光在房間裡一掃,發現沈重城居然已經躺上床了,此時手裡正拿著一本粉紅色的書在看,因為床離臥室有些遠,謝予安看不清書名。
而沈重城見他出來,立馬就把書放下了,隨手放到一旁床頭櫃的抽屜里,然後撩起身邊的被角,拍拍床墊對謝予安說:「寶貝過來。」
謝予安做足了準備,沒有心理負擔地就爬上了沈重城身邊的床位,結果卻在要躺下的時候被沈重城一把抓住,被他用大毛巾擦乾了頭髮,又架著咯吱窩往上一提溜,躺到了柔軟的枕頭上。
「美吧?」沈重城攬著謝予安的肩膀,大手一揮問道,頗有在問朕的江山美不美壯闊不壯闊的一番氣勢。
但沈重城要謝予安看的只是外面的夜空。
沈重城的房間是個半透明的玻璃房,房間的一半除了地面都是穹頂彎成似的玻璃覆著,躺在底下的大水床上一抬眼就是滿眼燦爛的繁星,好看是好看,但是總有種會被人看光的不安全感。而在畢東樹勤勤懇懇的教導下學會了要隨時偽裝自己不能狗仔拍到照片的謝予安睡在這種房間著實沒法靜下心來,再說謝予安也很奇怪,難道睡這種地方第二天天亮了不會覺得刺眼嗎?
可是沈重城現在是金主爸爸,他說好就是好,謝予安決定忽略掉那些煞風景的瑕疵,只說一些大概金主們都愛聽的文藝浪漫話語:「很美,在華城晚上看不到這麼漂亮的星空。」
結果他這話一出,沈重城就嘆了口氣:「可我覺得睡在這裡怪沒安全感的,昨天晚上我還忘了關帘子,今天早上那陽光刺得我快瞎了。」說完,沈重城就拿出遙控器「嘀」了一聲,降下玻璃穹頂的遮光板,翻身摟住謝予安的腰,「我們還是把帘子關了睡吧。」
謝予安:「……」
謝予安看沈重城眼睛一閉就真的打算睡了,完全沒有和他來點什麼夜晚活動的意思,忍不住問:「我們……不做點什麼嗎?」
誰知沈重城聽了反問他:「你想做什麼?做愛嗎?」
謝予安覺得他對沈重城說話狂野粗放的程度得再加深一層,不然他們兩個交流會很困難。